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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華書院旁邊。”
一看到連維材,伍紹榮就想起了西玲。在花園事件的時候,他曾主動邀請過西玲。以後西玲就經常在他的店鋪裡出入。最近西玲在長壽庵附近租了房子,住在廣州的時間比在石井橋要多。
伍紹榮經常吃連維材的虧,他決心要把西玲從連維材手中奪過來。在欽差大臣到達廣州這樣重要的時刻,連維材果然來到了廣州。
“他來是要看看公行的最後完蛋嗎!?”要是在過去,他這麼一想,一定會心頭火起。但這次因為有西玲一事,心情能夠稍微平靜了。
海關監督予厚庵和總督、巡撫、提督等人在林則徐的住處吃了午飯,商談了工作,現在剛剛回到官署。伍紹榮已經被叫到官署,予厚庵向他詳細地詢問了鴉片躉船的情況。伍紹榮據實作了回答。
“正月二十日,十四隻鴉片躉船撤出了伶仃洋,停泊在了洲洋洋麵上。第二天,四隻鴉片躉船也採取了同樣的行動。了洲洋是外國船隻回國時必經的地方。”
“這麼說,船隊還在了洲洋洋麵上嗎?”
諭帖(4)
“是的,是這樣的。”
“真的會回國嗎?”
“鴉片在英國和其他國家是賣不出去的,恐怕不會白白地把貨裝回去。我想很可能是在了洲洋暫時觀望一下動靜。”
“不管他們怎麼觀望,欽差大臣的決心是堅定的。要讓夷商明白這一點。”
“我將竭力說服他們。”
“你把從伶仃洋撤出去的鴉片躉船開一個名單交上來,呈送欽差大臣過目。”
伍紹榮彙報了該說的事情,出了海關監督官署。
海關監督官署恰好位於細長的新城中央。伍紹榮回去時沒有經過竹欄門,而是從官署附近的靖海門出城,沿著城牆向西漫步回到十三行街。
回到怡和行,盧繼光的親信、公行的耳目郭青早已等在那兒。他打聽到了新的情況:“連維材會見了欽差大臣,據說是在今天早晨。”
“哦!他也見了欽差大臣?”
大概是到達的當天,不可能處理正式日程上的公務。欽差大臣就召見了連維材。這件事可非同小可。連維材受到重視,而且確實是值得重視的人物。——伍紹榮早就明白了這一點。然而,欽差大臣也知道這一點,這使他大吃一驚。
當時也在場的盧繼光擔心地說道:“維材這傢伙透過什麼渠道跟欽差大臣拉上了關係呀?”
林則徐在到達廣州的第二天寫道:“晴,早晨客來絡繹。鄧制軍、怡撫軍、關提軍、予榷使俱在寓便飯議事。下午答拜數客。晚回。夜作家書一封,託福州的琉球館客商信局帶閩。”在絡繹不絕的來客中,就有連維材。制軍就是總督,撫軍是巡撫,提軍是提督,榷使是管理財務的長官,這裡是指海關監督。
這一天,越華書院的門前貼出了兩張佈告。一張是針對隨員的,上面寫著不得擅離崗位,對文武官員因公務而欲稟謁者,隨時接見,但不得接近“遊人術士”。公館內的一切飲食由自己方面準備,不得接受他人的供應;購買物品,應按時價用現金支付;因公外出,臨時僱轎,無需派轎來迎,等等。——這是林則徐獨特方式的佈告。另一張佈告上說,民間的訟詞,僅接受有關海口的事項;其形式應遵照呈遞總督或巡撫的訟訴法規,不受理違章訟訴或直接訟訴。
林則徐在鴉片問題上採取實際措施,是在到達廣州後的第九天。在這期間,他儘可能會見各種各樣的人,聽取意見。對一個名叫蔡懋的通事曾經詢問了半天的時間。
三月十八日,欽差大臣採取了第一個措施。他會同總督和巡撫,發出了兩封諭帖。一封是頒給公行的,譴責他們過去與夷人勾結的錯誤。命令三天以內,讓夷人繳出漢文和夷文的“甘結”(保證書)各一紙。甘結上應寫道:“嗣後永不敢帶鴉片。如再夾帶,查出人即正法,貨盡入官”。“正法”的意思就是處以死刑。
這封諭帖是極其嚴厲的,甚至把道光十年公行中的東裕行贈送東印度公司大班轎子作為勾結的例子舉出來。因為一向禁止夷人坐轎子。
諭帖中還指責說:過去規定夷人初次正裝來訪公行各商,一般不予接見,第二次來訪時才予會見。而近年來據說公行各商中竟有人去澳門迎接夷人。爾等欲獻媚得利,廉恥何存?爾等僅知通商致富,欲勾結夷人發財。爾等豈不知夷人之利皆“天朝之所予”?去年夷人中有私售貨物者,有攜帶火藥者。而爾等竟佯言“不知”,企圖矇混過去。如此下去,爾等公行究竟起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