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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已經嚇破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看回去吧。”何大庚提議說。
“好吧,走!在附近喝一杯。”錢江也同意了。
“我還要在這裡待一會兒。你們先走一步吧。”惟有西玲不想回去。
對鴉片和洋人的憤慨,她經常從“同志”們那兒聽說過,但並無真正的實際感受。過去她只是玩弄“慷慨激昂”之類的詞句,現在她要親身來體會體會。像今天這樣的充實感,她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嚐到。她對此十分珍惜,想再一次回味回味。她感到這上萬名群眾的吶喊聲好似還從什麼地方迴盪回來,就連他們汗水的氣味還殘留在這裡。西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伍紹榮一直盯著這三個人。密探郭青悄悄地指著錢江,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今天煽動民眾的,就是那個傢伙。”
“還有女的?”伍紹榮說。
“那個女的是石井橋的西玲。她是連維材的姘頭。……”
“哦!……”伍紹榮的眼睛一亮。
錢江舉起一隻手說道:“那麼,我們回去了。我們肚子餓了,還想喝點兒酒。”說後跟何大庚並肩走了。
兩個男的走了之後,伍紹榮走到西玲的背後,跟她打招呼說:“西玲小姐。”
“啊!?”西玲回頭一看,眼睛睜得老大。
伍紹榮是廣州的名人,西玲曾經多次從遠處看見過他,只認識他的面孔。但她做夢也未想到對方會認識自己。
“騷動已經結束了。西玲小姐,怎麼樣?能到舍下去喝杯茶嗎?”
西玲嚥了一口唾沫,回答說:“好吧。奉陪。”那些鳴鑼開道的官大人一行,當然不是去夷館捉人的。餘保純對“暴徒”們的無禮,表示道歉。他說:“我們已經來到這裡,請不用擔心害怕了。”他在夷館的前面通宵掛了官燈,讓士兵擔任夷館的警衛。
群眾散去之後,有一個人站在十三行街上久久不離去。這個人是溫章。
到處是被扒倒的圍牆,打得粉碎的窗玻璃。——他凝視著外國商館的慘相。
有人會像他這樣熱烈希望中國與外國相互理解嗎?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拆除牆壁,雙方都應該冷靜地看到對方的優點。這是他的夙願。可是,壘起的牆壁又高又牢固,用溫和的辦法是拆不掉的。
不使用這樣的暴力——不,比這更可怕的暴力,是不可能推倒牆壁的。而且推倒牆壁的一方,必然會像怒濤般地湧進對方的領域。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麼會有相互理解的餘地呢?
溫章透過這次事件,已經在一定程度上預見到了未來。
未來絕不可能是粉紅色的;未來將是在暗灰色上不斷滴下鮮紅的血。
這個世界不僅在等待著他,而且還在等待著他所鍾愛的女兒彩蘭的前途。
溫章感到自己的眼角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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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1)
這一天,他獲得皇帝的准許,不是騎馬,而是坐著肩輿進宮謁見。肩輿由八名轎伕抬著,他坐在肩輿上面的椅子上,可見是相當趾高氣揚的。
“頒給欽差大臣關防,馳驛前往廣東,查辦海口事件,該省水師兼歸節制。”
林則徐拜受了這樣的特別使命,激動得渾身顫抖。
1
“每黑夜潛行,躬自徼察。”《國朝先正事略》的林則徐項中這樣寫著。這說明他喜好微服出去視察民情。
林則徐還有其他的愛好,如“善飲喜弈(圍棋)”。不過,他的傳記上說他為官之後就戒了,但事實上不可能完全戒掉。
——速來京見聖。
北京吏部傳旨下來,要正任職湖廣總督的林則徐立刻到北京覲見皇上,此時正是道光十八年十月七日。武昌前一天晚上就開始下雪,這一天十分寒冷。
很久以前,北京的吳鍾世就給他送來情報說:“關於鴉片問題,看來皇上已下了很大的決心。聽說要採取果斷措施,將任命足以信賴的高階官員為欽差大臣,全權委託他去辦理。據政界訊息靈通人士說,您已被列為欽差大臣候選人之一。”
第二天——十月八日,因有“湖廣總督由伍長華暫行兼署”的命令,他把公印交給了湖北巡撫伍長華。
十日參加了慶賀皇太后萬壽的閱兵典禮,十一日在皇華館接受了文武官員盛大的歡送後,林則徐過江到漢口,在一家名叫“興隆”的旅店住了一宿。這天晚上,他帶了招綱忠和石田時之助,作了“黑夜潛行”。
省會武昌有衙門、學校,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