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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執行。”漢特是馬六甲的那個有名的英華書院的畢業生,中國話講得相當好。
典史威武堂堂地回答說:“處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執行。”
“這裡的土地是作為散步場租給我們的。”
“但這裡是大清帝國的領土。”典史瞪了漢特一眼。
漢特在他的回憶錄《條約締結前在廣州的洋人》中這樣寫到當時的情況:
……這次的抗議是需要勇氣的。……旁邊就是絞首臺,眼前是脖子上套著鎖鏈、由兩名獄卒支撐著的死刑犯。這三個人都用吃驚的眼睛凝視著我們。典史的僕人在給主人裝煙。營兵和轎伕們帶著一種新奇的表情。
這時如果沒有一批水手來到這裡,真不知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保爾發現的正是這個正在進行抗議的場面,“去看看!”
正在喝酒的水手們拔腿跑起來。
“這是幹什麼呀?”保爾跑到旁邊問道。
“那個當官的要在這兒處死人。”一個公司職員解釋說。
“同咱們商館有什麼關係嗎?”
“據說是鴉片犯。”
“什麼?要在咱們的面前絞死鴉片犯嗎?!”一個水手說。
“太殘忍了!”
“這是殺雞給猴子看。”
“最近也要殺咱們洋人嗎?”
這時,一個喝得大醉的水手突然大聲喊道:“那不是何老近嗎!?”
套著鎖鏈的何老近一聽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起他蒼白的臉。
“果然是何老近!”經常走私鴉片的人和船上的水手,往往是老相識。“好!何老近,我來救你的命!這是什麼玩意兒!”
那個喝醉了的水手,緊抱著絞首臺搖動起來。他的夥伴們也幫著搖晃,鬧著玩。臨時搭起的絞首臺很快就被拖倒了。
典史狼狽地站起來,喊道:“幹、幹什麼!”水手們踢開典史坐的椅子,推翻桌子,把茶壺扔在地上,砸得粉碎。有的人亂扔茶碗,有的人揮舞著從絞首臺拆下的木板,衝進了看熱鬧的人群。營兵拔出了刀。
這真是千鈞一髮。水手們性子暴,加上又喝了酒,但商館的外國職員確實已感到情況的嚴重性,開始拼命地阻攔水手們。
哈利也緊抱著那個最難對付的醉漢的腰,不讓他動。“我說,你們能不能先從這兒撤走呀?”哈利衝著典史說。
典史戰戰兢兢,看來有點不知怎麼辦好了。他嘟囔著說:“好、好吧。……”
2
在夷館的廣場上行刑,完全是典史想出來的主意。縣丞的命令只是說“在夷館附近”,並未堅持非在廣場不可。所以典史根本就沒有打算排除這種抗議和暴行,一定要在這兒行刑。
反覆考慮的結果,是典史在離夷館不遠的西關重新搭了絞首臺,把何老近處死了。事情就這麼湊合過去了,清國的官吏本來就不想把事情鬧大,典史對醉酒水手的粗野行為也就置之不問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花園(3)
不過,在看熱鬧的人當中,卻有人不同意就這麼了事。
在帆船聚集的珠江岸邊,沿著夷館散步場的南面,有著海關的分署和監視所,督視一般的老百姓,儘量不讓他們同夷人接觸。所以在發生這次事件時,圍攏來看熱鬧的中國人主要是在夷館的倉庫裡幹活的苦力,另外就是與對外貿易有關的人。人數很少。在看熱鬧的中國人中,有一個名叫阿才的十六歲少年。他在夷館的倉庫裡幹活。有一次他無緣無故地被洋人踢了一腳,一瘸一拐地跛了好幾天。這一次他又倒黴,被醉酒水手扔出的茶碗打中了左頰,流了好多血。
“兔崽子!決不能就這麼善罷甘休!”他在西關的鬧市區,把夷館散步場事件告訴了人們。“這些番鬼太豈有此理。你倒了黴啦!”單憑這些同情的話兒,阿才是不能滿足的。他心裡想:“有人能為我把番鬼揍一通就好了。”
阿才接著走進一家大茶廳。——用現在的話來說,相當於咖啡館。他在那兒又大聲地控訴起番鬼的暴行。
滿臉不高興的老闆走出來說道:“喂!小傢伙,這兒可不是法庭,你不要妨礙我做生意嘛!”
這時,裡面一間雅座的門簾撩了起來,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走出來開口說道:“喂,小傢伙,你剛才的話我聽到了。那是真的嗎?”
“是真的。您看這兒!”阿才指著他的左面頰說。
“哦。那些當官的溜了嗎?”
“是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