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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陵期門軍,看起來是很例行的檢查。”
“如果只是例行的檢查,這輛馬車屬於白羊洞,再加上是載我的關係,便應該很容易透過。”
“只要不是和那個軍中貴人有關的人,就算發現我在你的馬車裡也不會有問題,最多讓人知道我在這輛馬車裡而已,畢竟我不是什麼要抓捕的犯人。”
“但如果是和那個軍中貴人有關的人,說不定會直接設法殺你。”
“那我只能儘可能的設法搶馬逃。”
丁寧和王太虛輕聲的交談著。
雖然看起來只是長陵內守軍的例行協助盤查,然而這個時候的盤查,怎麼想都應該和昨夜的刺殺有所關聯。
……
十餘輛閃爍著森冷光芒的青銅色戰車的旁邊,靜立著一名同樣身穿鱗甲的軍士。
只是和其餘的軍士不同的是,他的腰間掛著一柄黑色的無鞘鐵劍。
這柄鐵劍上細密如繁花的符文,他臉面上那層隱隱的熒光,便自然透露出他和普通軍士截然不同的修行者身份。
他看似也在注意著周圍的行人和車輛,但實則目光卻一直不時掠過遠處的道路。
就在丁寧所在的這輛馬車出現在他的視野裡時,他的眼睛就微微的亮了起來。
當馬車離得越來越近,看著馬車車輪在地上碾壓過後留下的車痕和車廂顛簸的幅度,他眼底的光焰就越來越亮,就像一層詭異的幽火開始燃燒起來。
看著已經漸漸放緩的馬車,他喚過了身旁兩名軍士,交待了幾句。
十餘輛排在前面的馬車被驅趕著往道路兩側讓開,給白羊洞的這輛馬車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趕車的中年男子有些驚喜,他以為這些軍士看到了車廂上小小的白羊標記,所以此刻是特例放行。
然而讓他根本未曾想到的是,他揚了揚鞭子,漸緩下來的馬車還沒有加速,那數十名身穿鱗甲的軍士已經暫時停止了對其餘馬車和行人的盤查,迅速的圍了上來。
“吃相很難看,今天看來很有可能交待在這裡。”
透過車簾的縫隙看著這些軍士的舉動,王太虛輕聲的嘆了口氣,真誠的對著丁寧說道:“等下如果我要出手,你便不要跟出來了。”
“只要這些人顯露出一些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顧一切的格殺你的跡象,我不會和你站在一起。”丁寧點了點頭,也十分真誠的說道:“我未必會給你收屍,但我會想辦法替你報仇。”
王太虛笑了起來,他強忍著咳嗽,笑得很辛苦。
……
“你們這是幹什麼?”
趕車的中年男子看著迎面走來的那名軍中修行者,怒聲道:“這是白羊洞的馬車。”
腰掛黑色鐵劍的軍中修行者面無表情,依舊緩步前行,冷然道:“白羊洞的馬車也要接受例檢。”
“那可未必。”這名平日裡不是特別講禮數,但很樸實的車伕冷笑了一聲,從袖中取出了一張蓋著鮮紅印記的文書,“這是神都監出具的公文,為防意外,一路無阻。”
車廂裡的丁寧和王太虛頓時愣住。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
大秦的各司裡,都會有比較特殊的文書,這些文書在緊急情況下動用,協調各司人馬。此時的這名車伕拿出的這份,是神都監的特別通行文書。
因為神都監平日裡押運一些犯人,或是護送一些證人證物需要搶時間,所以便存在著這種可以不接受沿途關卡盤查的特別通行文書。
以這名車伕平日的表現來看,他是決計不會想到先問神都監開具這樣的一份文書,應該是神都監在出了昨夜的事情之後,不想丁寧再有意外,所以才有官員特別照拂。
然而面對這樣的變化,這名腰掛黑色鐵劍的軍中修行者卻依舊冷酷而漠然,“這份文書無效.”
“為何無效?”
車伕不可置信的張開了嘴,但他還沒有出聲,一個冷峻的聲音就已經在道側響起。
一名看上去只是像普通商販的禿頭男子微微抬頭看著這名比他高了半個頭的軍中修行者,面上卻是散發出比這名軍中修行者更寒的冷意。
在發出那個聲音之後,他的右手從腰側往前伸,手裡懸下了一塊黑色的玉牌。
這塊玉牌上的氣息也十分寒冷,上面的“神都監”三字,顯露出了這名喬裝成普通商販的禿頭男子的身份。
神都監無疑是長陵最令人畏懼的地方之一,所以當這塊玉牌暴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