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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李道機的面前,消失在壓在這間道觀上的白雲間。
當第一縷曙光照入梧桐落的瞬間,丁寧和往常一樣醒來。
他輕輕的咳嗽著,斷了兩根肋骨的痛苦對於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但是激烈的發力之下,已經許久未有過的全身痠痛的感覺還是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長孫淺雪和往常一樣坐在視窗,梳理著如瀑的長髮。
“白羊洞的馬車現在就停在門外。”
她沒有轉身,清冷的說道:“不過馬車裡多了一個人,車伕沒有發覺。應該是到了第五境的修行者,只是受了傷,應該就是王太虛。”
丁寧知道她的感知在這種距離下絕對不會有問題,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欣喜。
“今天有些特殊,我早些回白羊洞,不能替你煮粥了。”他一邊飛快的洗漱,一邊有些歉意的對著長孫淺雪說道。
長孫淺雪沉默著。
她想要反唇相譏,然而她隱隱覺得,至少這些年在這條陋巷裡的修行進境超出了自己的預計之外,她很多時候甚至已經習慣了丁寧為她做的事情。
就如現在,他對她說不能替她煮粥了的時候,在那麼數息的時間裡,她腦海裡面想著的不是一頓不吃也沒有什麼問題,而是想到沒有粥喝的話,自己要出去買些什麼東西來吃麼?
或許去買一碗他經常吃的那種面?
……
停在酒鋪門外的馬車前,面目敦厚的中年車伕焦慮的等待著。
他也已然知道了昨夜發生的事情,知道丁寧受了不輕的傷,只是按照這大半月來每日接送丁寧,對丁寧的瞭解,他便知道就算丁寧今日不能回白羊洞,也會知會他一聲。
陡然看到酒鋪的門開啟,第一眼看到臉色有些莫名蒼白的丁寧,這名車伕的臉上頓時出現了喜色,同時眼睛裡也馬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
“你的傷勢怎麼樣?今日裡要回白羊洞麼?”
“要回,即便是治傷,白羊洞也肯定比這街坊裡的醫生要強一些。”
“昨日裡實在是我疏忽了…後來有官員來查過我的馬車,那根車軸是在進入長陵之後被銳器割裂了,應該有人在道路上做了手腳。只是你已經是白羊洞的學生,不說白羊洞的那些師長…就連各司官員都會區別對待,我實在沒有想到有人會對付你。”
“這本來就是意外,而且你不是修行者,提早發現了反而有可能搭上你一條命。”
和這名車伕對話了幾句,在車伕轉身勒馬的時候,丁寧很敏捷的將車簾掀開一個小角,然後飛快的閃入。
看著悄無聲息的蜷縮在軟塌上的那條身影,丁寧首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而輕咳了一聲,對著外面的車伕道:“今日比平時恐怕還要急一些,等下車子還可以的話,就請快一些。”
平日裡受白羊洞恩惠的這名車伕以為丁寧是急著回白羊洞接受療傷,質樸的說道:“我在裡面已經多放了軟墊和被褥,那等會顛簸的時候,你可是要小心些。”
應了這一聲之後,這名車伕打出一個響鞭,驅車奔行起來。
在急劇的馬蹄聲和滾滾的車輪聲的遮掩下,丁寧看著蜷縮在自己身旁,面如金紙,就連身體都似乎縮小了幾分的王太虛,輕聲的說道:“竟然這麼慘…都要設法躲到這輛白羊洞的馬車裡?”
王太虛無力的看著似乎早已經察覺自己躲在車廂裡的丁寧,臉上擠出了一絲蒼白的笑意。
“很慘。”
“跟著我打天下的幾個兄弟,能夠在我死之後撐得起兩層樓的,昨天夜裡全部死了。”
“為了打聽訊息,為了能夠到你這輛馬車上,又有兩個人為我而死。”
“我不得不承認你再次給了我最大的意外,昨夜裡的那些場刺殺裡,你和我是唯一的倖存者。”
聽到這些話語,丁寧並沒有感到震驚,他只是沉吟著,輕聲說道:“看來是錦林唐身後的那名軍中貴人不甘心?”
“只要撐得過這幾日,我會讓他的不甘心付出代價。”王太虛強忍著咳嗽,輕聲的說道。
丁寧搖了搖頭,他沒有回答王太虛的話,只是嘟囔了一句,“白羊洞不會不管我吧?至少李道機應該出來接我一下吧…”
疾行的馬車已然駛在長陵邊郊的官道上。
按理而言在這種更為寬闊的道路上,馬車奔行的速度會更快,然而坐在車廂裡的丁寧和王太虛卻是都感覺得出來,馬車的速度降了下來。
十餘輛閃爍著森冷的青銅色光芒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