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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妤又在薛榮那邊搜出了“一千鬼怪”的字樣,加上天機書時不時的暗示,早在一年前,薛妤開始接任務時,就下令各地執法堂再次戒嚴,有任何異樣,及時上報。
可山中妖獸的異常,無人來報,飛天圖傷人,直到現在,她都沒收到訊息。
螺州執法堂,恐怕早已姓裘了。
“行。”薛妤為自己蒙上面紗,又看了眼天色,道:“現在進城。”
半刻鐘後,一行四人悄無聲息出現在之前金光最盛的街口,此時天正黑著,霧氣湧上來,吹過臉頰的風已經隱隱帶了點冬日的寒意,他們飛快穿行在各座宅院的小巷簷角中。
不多時,便見到了幾戶敞開的的大門,以及大門前身穿執法堂道服的弟子。
薛妤捏了個匿去身形的術法,才走近幾步,便聽其中一個弟子道:“畫仔細點,認真點,誰畫得最細緻,誰再獎三兩。”
聞言,原本才受了嚇,又睡不成回籠覺,眼睛困得眯成一條線的男子與女子急忙揉了揉眼,竭力回顧腦海中的記憶,其中一個回憶道:“那女子美得很,天仙似的。”
說罷,他嘖的一聲,完成了手中最後一筆,遞給等候已久的執法堂弟子,末了,又湊上去看了一眼,添了一筆,方胸有成竹地放下了筆,開口道:“我從前是專在府上給貴人娘子們描畫的,這有特色的美人吶,只肖看一眼,便記在心裡了,畫出來保管和本人一樣逼真。”
聽到這,再一看之後那些或已經閉了門,或還開著門的人家,薛妤甚至不用去看那畫中的內容,便已瞭然。
執法堂果真是在查她。
這螺州城,誰能憑著畫像認出她?
那些弟子不能,長老也不能。
那還能有誰。
不是裘桐,就是裘召。
四人回到就近酒樓的一側,燈影和月色下,薛妤看向寸步不離跟在身側的溯侑。
她這一側首,地上細瘦的影子便被拉長,與男子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像是兩團於深海中糾纏著綻放在一起的海草花。
溯侑驀的繃了繃下顎,耳尖微熱。
“不用再查了。”薛妤微微低嘆一聲,道:“先回去吧。”
“接下里的幾天,螺州城不會有什麼動靜了。”
溯侑握在劍柄上的長指難耐地動了動,倏而開口,道:“那些畫像,可以截下來。”
“截下來也於事無補,執法堂未必不會再派一批人過來重新畫幾份。”薛妤動了動唇,半晌,勾著嘴角笑了下,道:“好在,十年前打過交道的那些人,你也熟悉。”
“大不了,就再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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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這邊久別重逢,螺州州府內的一處敞院,燈火通明。
守衛們披著盔甲,握著刀劍,將此處圍得水洩不通,伺候的下人們遠遠避著這邊走,半句話也不敢多說,連走路的聲響都刻意放得小心翼翼。
螺州知府恭恭敬敬陪坐,呼吸聲落得緩而輕,半個時辰的時間,他不知藉著倒茶的功夫起身看了多少次上首幾人的臉色。
與他一樣忐忑的還有執法堂的張長老。
終於,裘召重重放下手中茶盞,在安靜的房內落出清脆而突兀的一聲響。
知府和張長老對視一眼,心同時提起來。
裘桐掀了掀眼皮,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書卷,凜著嗓音道:“裘召,耐心點。”
“朕教過你什麼,這麼快便忘了?”
若說十年時間在修仙人眼中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那在不能修仙的凡人眼中,時間便真是掰著手指頭過的。
從弱冠到而立之年,裘桐身上的那股陰鬱氣質漸漸的散了,十年積澱,他成了皇城百姓口中的仁聖之君,就連身體,都好似在藥物的滋養下有了好轉,不再是病懨懨的模樣。
唯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知他褪去偽裝的背後,那雙陰沉沉的眼,十年如一日。
其中就包括裘召。
他很快偃旗息鼓,道:“皇兄,臣弟沒忘。”
“可好不容易等來今年的機會。”裘召忍不住站起身來,壓著聲音道:“皇兄,你想想,我們還能等多少個十年。”
這話,像一支短箭,精準無比地扎進了裘桐的心中。
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將書倒扣在桌面上,道:“這些,朕不知道?”
恰恰相反,他比誰都明白這句話中的含義。
三十出頭的年齡,他已在頭上找到了新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