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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圖,而後伸手摁了摁喉嚨,一字一句將方才那句話補全了:“臣以為,先從霜花巷搜起會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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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晨霧繚繞,鳥雀紛飛。
小院裡的人或站著,或坐著圍在唯一的石桌邊,薛妤真做到了面色如常,路承沢和松珩不犯蠢,她該說什麼便說什麼,沒有刻意針對,更沒有蓄意挑起矛盾的意思。
“先從知府搜起吧。”松珩站在路承沢身後,說起話來不卑不亢,天生有一股鎮定自若,令人信服的意味,說罷,他看向薛妤,溫聲解釋道:“知府直屬朝廷,飛天圖又是從皇宮中流出來的,若兩者真有聯絡,知府內應當會有些蛛絲馬跡。”
“雖則圖靈成妖,大多都會往這些地方跑,學習人間女子的言行舉止,喜怒嗔痴。”路承沢因為遲來幾日,心虛使然,也在這個案子上下了好一番功夫,他道:“可霜花巷是當地富人權貴尋歡作樂的場所,裡面好些頭牌姑娘背後都有人撐腰,若不暴露身份去查,恐怕難查出個所以然來。”
“分頭行動。”薛妤動了動唇,道:“你們去知府,我去霜花巷,哪邊查到線索,隨時聯絡。”
松珩看向她,好似要在她眼裡找出一分紊亂的情緒,可才掃過一眼,她身側站著的男子便朝前半步,用一種精妙的角度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松珩唇邊的笑不由淡了幾分,他開口,道:“我跟你去。”
不等薛妤說話,他又開口:“霜花巷,我曾去過,我熟。”
話才落下,路承沢便難以置信地睜圓了眼,而後狠狠給了他一手肘。
“曾因一個任務不得已在裡面混過一段時日。”被他這麼一撞,松珩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看向薛妤解釋道。
薛妤卻只是擰眉挑剔地在他身上轉了幾圈,想到他曾經為了完成任務讓百姓免受妖族迫害能做到何種程度,再想一想這個任務紛雜的關係,他們沒什麼時間浪費拖延,於是什麼也沒說,只似有似無地點了下頭。
除此之外,其餘的情緒,松珩半分沒看出來。
他慢慢攢緊了手指。
善殊含笑點了點頭,道:“那便就這樣安排,我與聖子去官府,阿妤姑娘帶著人去霜花巷。”
確定好行程,薛妤沒過多停留,轉身便出了小院,往螺州城的方向飛掠,溯侑寸步不離跟在她身後,朝年呢,則似笑非笑地拖著松珩落在不遠不近的後面。
朝年無意識說話時令人難以招架,真有意識要用話語折磨一個人時,那便真是,怎麼都躲不過。
“誒。”朝年揚起一個笑容,對想要加速追趕上前的松珩道:“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女郎和指揮使談事呢,你好歹是赤水聖子身邊的人,避點嫌,避點嫌。”
聞言,松珩還能說什麼呢。
他只得按捺著情緒,好聲好氣地講道理:“我非要探聽些什麼,只是覺得,任務要緊,該以眼前局勢為重,想快些到地方,也好早尋到線索,早將那妖捉回去。”
“既然這麼著急,怎麼你們到的那樣晚?”朝年不以為意,他對眼前之人那句冒犯至極的“阿妤”可謂耿耿於懷,嗤的一聲,道:“若是等你們這種只會嘴上說說的人來,那晚螺州城只怕得折一半的人。”
松珩頓時無言,他看著朝年那張寫滿了不滿的臉,恍惚想到了那一千年裡,朝年對他的態度。
和他姐姐一樣,他們姐弟兩向來是女郎說什麼就是什麼,女郎永遠是對的,只是朝華強大許多,常年在殿前司和百眾山坐鎮,弟弟呢,則很受薛妤喜歡。
雖然薛妤常常被鬧得煩不甚煩,可卻總經不住磨,一鬆口便讓他來人間瞎摻和。
他曾不理解,覺得薛妤對朝華嚴厲,對愁離嚴厲,對曾經的他更是嚴上加嚴,即使身邊留著一些悟性不算好的從侍,也會放在朝華手底培養一段時間,唯有朝年是個意外。
吧啦吧啦,說起話來沒完沒了。
後來才知道,原來他的機緣在飛雲端上。
“抱歉。”松珩嘴唇翕動,好脾氣地道:“有件急事實在是不得不走一趟,這才耽擱了。”
“怎樣重要的事?”朝年一連丟出幾個問題:“現下解決了沒?要不你說說看,若是能幫,我請我們指揮使幫你看看?”
我們指揮使,這五個字,便能看出薛妤對她身邊那位是怎樣的信任和倚重。
這才過去多少年。
區區十年。
溯侑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松珩深深地籲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