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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嗎?”
“你信不信,你今天一旦被他們發現,明天在金鑾殿上坐著的,就不再是裘氏皇族的人。”
裘桐負手而立,眼裡風暴滔天,說出的話不知是在安慰裘召,還是在安慰自己:“修不了仙,難不成從此不活了?”
他閉了下眼,幾乎又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無懈可擊的人皇陛下,聲線又穩又輕,不容置喙:“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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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飛天畫卷內,別有洞天,暗藏玄機。
進入畫中後,肆虐的風雨便停了,受飛天圖真身的影響,整座畫中空間成了一片騰騰火海,火舌躥起半人高,舔著如岩漿般滾熱的氣焰,凝成龍蛇般狂舞的鞭影,一道接一道毫不留情地抽打過來。
那些鞭影還未近身,便被縱橫切割的劍氣從中盪開,蒲柳一樣壓下去,洶洶熱浪矮了大半截。
一雙玉足於他們身前十步處落下,輕飄飄踏進火海中,璇璣甫一出現,整座動盪的空間便像迎來了主心骨般,風雨再起,火勢漸大。
璇璣一身嬌嫩的鵝黃色衣裙已完全變了樣子,窈窕一握的腰肢上鈴鐺掛了半圈,眼尾拉得長而直,若說從前是不施粉黛,現在則是精心描了妝容,濃墨重彩的無數筆細節,令她完完全全現出絕色妖姬該有的一面。
璇璣於火海中側了下頭,凌空點下一指,她手指落下的地方,火海暴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焰旋渦,吞天噬地地將兩人包圍起來。
“講不通,飛天圖真身遭受無以復加的損傷,她理智完全喪失。”薛妤皺眉看向他們方才進來時的那道口子,想起螺州城內無數受飛天圖影響的百姓,當機立斷道:“活捉她。”
溯侑瞭然頷首,手中劍意陡然一變,在凌厲的劍花中疊出精妙絕倫的角度和力道。
說起來,這是薛妤第一次真正見識他的實力。
他信步閒庭般逼近,每一劍都落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劍勢因此拔高,一盛再盛。
看到斜著綻出第九劍時,薛妤眸光微閃,即使不合時宜,也仍喟嘆般垂下了手,十根筆直修長的手指間亮起的無數根雪絲隨之黯淡下去。
她無需再出手了。
勝負已分明。
這人,當真是厲害。
溯侑一步步踏入火海中,整個畫卷空間像一張蠢蠢欲動的大嘴,貪婪地想大口吞食血氣,卻被一股膠著的力道黏合在一起,心有餘而力不足,急促又躁怒地震顫,地動一樣翻江倒海。
璇璣最終被困在方寸之間的劍陣中。
縱使有千年底蘊,可她的誕生屬於被裘桐強行拔苗助長,十年間,招式全靠自己瞎胡鬧似的摸索,即使有海量的妖力做支撐,在真正大開大合的殺招面前,也不可避免地走到難以為繼,捉襟見肘這一步。
只是這場戰鬥結束得遠比薛妤想象中的快。
她站到璇璣跟前,與那雙因為生機消逝而顯得灰暗下來的眼對視,很淺地皺了下眉:“璇璣。”
璇璣眼珠驀的動了一下,一會犀利,一會迷濛,半刻鐘後,才緩慢眨了下眼。
她身上妖異的火炎開始逐層褪去。
“她與臣過招到後半段,突然收了力道,將多數力量藏於體內。”溯侑望著這一幕,默不作聲收劍,清聲補充道。
薛妤瞭然,她看著璇璣那張嬌俏鮮嫩的臉,抿唇開口:“裘桐燒燬了飛天圖。”
真身都毀了,圖靈必死無疑。
璇璣看著她,指尖突然凝出小而薄的一片布帛,布帛像是被小心從古畫上裁剪下來的,邊緣十分工整,上面描著一隻湖藍色的蛺蝶。
薛妤看著那一片布帛,一時失語後,眼中現出一兩分淺淡的笑意,道:“還算留了一手,不笨。”
像飛天圖或字畫這樣的靈物,生命和本體休息相關,可跟別的精怪不同的一點是,他們能化為畫中的任何一個完整生靈,或一棵草,一株樹,亦或者是一隻蝶。
比如那隻在薛妤面前堂而皇之出現又消失的月狐,亦是畫中的一部分。
此時此刻的情形,璇璣提前裁下真身中微乎其微的一部分,除卻靈力驟減,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期外,也算夾縫中逃生,留了一線退路。
璇璣眼神幾乎黏在薛妤臉上。
她生得這樣好看,說話聲音還這樣好聽,玉一樣,又冷又溫柔。
相比之下,裘桐那些強行擠出來的溫柔都褪去了顏色。
璇璣的移情別戀,來得快而迅猛,並且很快不滿地皺眉,想起她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