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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人聯絡九鳳姐,我偷偷聽到的。”
蘇允看上去頗為遺憾,他看了看桃知,又看了看天邊遠去的鬼車,低聲嘀咕道:“你在人間也沒什麼親朋好友,為何不跟著九鳳姐去妖都,那裡安全許多。”
“而且萬一,他們這回要是真成婚了,你怎麼辦啊?”
蘇允看著桃知的眼睛,十幾歲的小少年認真起來也頗為有模有樣,提前將他的話全堵死了:“你可別說你不喜歡九鳳姐。”
“小小年紀,怎麼總將喜歡掛在嘴邊。”桃知含笑屈指彈了下蘇允的額心,道:“我去做什麼。”
蘇允不服氣地反駁:“反正我若是有了喜歡的人,必定主動告訴她。”
“蘇允。”桃知垂眸看向正年少氣盛,覺得天下都盡在腳下的少年郎,頭一次收斂了笑意,認認真真道:“她不過釋放了一縷氣息,我卻連手都在顫抖。”
聽到這裡,溯侑腳步驀的一頓。
他不由又想起那兩百年。
時間是最難以捉摸的東西,兩百年,足夠薛妤忘了一個叫溯侑的人,也足夠她再去審判臺,亦或是別的地方撿個天資不錯的小少年養在身邊,悉心教導。
可他生來不認命,遇事總想搏一搏。
他可以接受各式各樣的陰差陽錯,因果殊途,唯獨不能接受因為自己的無能,弱小,而產生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無力,遺憾與疲倦。
當天夜裡,薛妤一行人辭別善殊,從宿州直接橫空,再一次用了路承沢的身份牌,堂而皇之橫跨萬里回了鄴都。
不到一個時辰,薛妤腰間的靈符久違地燃燒起來。
路承沢忍無可忍的聲音傳來:“薛妤,你適可而止!”
“一而再再而三,你當你沒令牌在我手上是不是?”
薛妤就等著他主動找上門來,她挑開飛行靈寶上晶瑩的珠簾,看外面飛速在眼前倒退的山與水,耐心地等那邊發完瘋,陷入一片沉默的安靜中,方開了口:“路承沢,千年前螺洲獸潮一案,你還記得嗎?”
路承沢像是沒料到她能這麼和平地說話,愣了一愣,而後道:“螺洲獸潮?我不太記得了,幾星任務?”
“四星以下的我肯定是不記得了,這麼多年了。”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可真聽到的那一刻,薛妤還是輕輕吐了一口氣。
螺洲獸潮,是五百年後會發生的事,也是天機書上唯一一個五星任務,當時所有聖地傳人都參與了進來,除了處於閉關最緊要關頭的路承沢。
如果記憶沒出現異常,他不可能不記得。
也就是說,她的猜測是真的。
“行,我知道了。”薛妤淡聲回他:“自己讓人來鄴都取令牌。”
這也就是說,從宿州到鄴都這一路的罰款,還得他來交。
欺人太甚!
路承沢深深吸了一口氣,還要再說什麼,發現靈符已經黯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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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侑一夜未曾閤眼,第二日天亮,跟他分在靈寶上同個小房間的朝年睡眼惺忪轉醒時,就見他將一本厚厚的小冊子交到了自己手中。
“什麼這是、”朝年揉著眼睛翻開一看,呼吸都停住了。
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上百條“遇事該如何反應”“怎樣在各種情境下完整的表達女郎的意思”甚至還有“結案報告如何寫14條”。
朝年的睏意一下子飛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溯侑,半晌,苦著臉哀嚎:“不是吧你。”
“你這是從哪學來的跟我姐一樣的東西啊?”
“真的,你們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