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屍體一直動不了,我們只能在此守著,還沒時間去查死者的身份。”
“確實動不了。”薛妤長指往空氣中勾了勾,道:“定魂繩纏著呢。”
執法堂那些弟子不明白定魂繩是什麼,可長在聖地的朝年知道。他驀的抽了一口氣,當下也顧不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跟著半蹲下身,喃喃道:“定魂繩都用上了,這得是多大的仇啊。”
“女郎,現在怎麼辦。”朝年看著這具棘手的屍體,又掃了掃周圍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道:“就這麼放在街頭,怕是也不妥。”
薛妤朝他們很輕地擺了下手,聲線清冷:“全部,退後。”
於是死者周圍嘩啦啦留出一圈空來。
“溯侑。”薛妤抬眼,點了點身側的位置:“你過來。”
溯侑長睫下的眼閃了閃,像兩顆點點顫動起來的星,隨後依言照做。兩人肩並肩半蹲著身,淺色的衣角拂到地上,又沾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偶爾重疊著交纏在一起,像同款定製的花紋。
“死者年齡三四十左右,衣料是粗布,家庭條件不好,身材壯實有力,常年做苦力活。”薛妤細細觀察,時不時抬一下死者的手臂,“身上沒有靈力波動,是普通凡人。”
“定魂繩是陰損之物,被定上的人魂魄會永生永世留在同一個地方,無法轉世,無法投胎,永無解脫之日。”薛妤指了指半空中的某種地方,道:“去摸一下。”
溯侑聽話地伸出手,順著她示意的方向觸過去,很快,指腹摸到一個粗粗的繩結。
“不會術法的普通人看不到,會術法但不知道定魂繩的也注意不到。”薛妤望著他,好看的杏眼清清冷冷,像是怕他聽不懂,於是說得格外仔細認真:“被定魂繩鎖住的人□□重若山嶽,無法挪動,而被捆上的人會在半個時辰之內化為膿水。”
“方才這具□□若是全化為了水,那他就永生永世要被捆在這了。”
薛妤不愛開口說話,很多時候都沉默著,像朝年和輕羅等人,在她身邊跟著,能學到多少東西卻靠自己悟。就算她一股腦將所有的事全部攤開掰碎了講,他們在短時間內也消化不了,薛妤索性不費這個口舌。
能讓她這麼正兒八經教的。
除了朝華,就只有溯侑。
前世的松珩也只偶爾得到幾句點撥,薛妤操心更多的還是他修煉上的事。
“朝年說,人死之前你曾有感應。”
“說說看。”薛妤道:“方才都發生了什麼?人是怎麼死的?”
從溯侑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弧度,上面覆著層霜雪的晶瑩,在陽光下一照,很快成了顫巍巍的水珠,墜落到地面上。
就跟她這個人一樣,表面看著是冷的,冰的,不留情面的,接觸之後才能隱約察覺出那捧化開的水一樣包容的心性。
溯侑側首,視線落在雲跡酒樓的牌匾上,像是在竭力回憶每一處細微的異動,“沒什麼異常,來人修為不低,我之所以能察覺,是因為我——”
他聲音輕下去:“我天生對殺意敏感。”
一個妖不妖,鬼不鬼的怪物,天生不容於世,想要活下來,總該有點不同於常人的本事。
薛妤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定魂繩只有一種解法,今日我教你。”
她站起身,留仙裙勾勒出細細的腰線,一雙美眸往身後人群上掃了掃,像是審視什麼一樣,聲音陡然冷下來:“朝年,將人群清開。”
朝年磨磨蹭蹭地欲言又止,路過溯侑時擠眉弄眼地低聲道:“定魂繩的解法就是跟設下繩索的人博弈,那妖什麼底細我們都不清楚——女郎身上有傷,還一直沒用藥呢。”
溯侑微微動了動唇:“叫九鳳和佛女。”
朝年飛快地眨眼。
等他慢吞吞擦身而過,溯侑行至薛妤身側,溫聲道:“女郎,我們人才到宿州,就出這樣的事,很難說幕後之人沒有給我們下馬威的挑釁意思。設下定魂繩可能是想提前探知我們的實力。”
“那就讓他好好探一探。”
薛妤冷然垂眸,左手繞到右手一側,輕而緩地一揭,像是一瞬間開啟了某種開關,密密麻麻的封印層層剝落,空氣中溫度幾乎是在下一刻猛的降下來。
現下是開春的季節,萬物復甦,陽光灑落下來,便是暖融融,軟綿綿的酥散到人骨子裡。而此刻,太陽依舊高垂著,碎金般的光芒也依舊打在屋簷牆角,泛出琉璃樣的七彩顏色,可站在光影中的眾人,卻不約而同起了一身細細密密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