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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靜地在諸位頭上丟下一蓬炸裂的煙花:“十九找到了。”
“活著,活得好好的。”
霎時間,那十幾張靈符跟凍住了似的,那個脾氣不好的六叔最先出聲,聲音也不啞了:“哦。我還沒睡醒。”
說完,他就切斷了靈符。這個動作似乎帶動了那邊的許多人,靈符陸陸續續被切斷,剩下那些沒切斷的,也被隋瑾瑜一個個親自動手摁滅了。
做完這一切,隋瑾瑜躺回椅子上閉目養神,沒過多久,一張張靈符又爭先恐後地跳出來,隋瑾瑜悠哉哉地看著,一概不理,等到了最後,才動了動手指,點了光芒最盛的那個。
“六叔。”他喊人。
“在哪裡。”隋遇這回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做夢了,他言簡意賅,道:“我去找你。”
“鄴都門口,沉羽閣分閣,但你不認路——你去找九鳳,跟著沉瀧之一起過來。”
隋遇得到想要的回答,沒再說什麼,啪的一下摁滅了靈符。
其餘的靈符隋瑾瑜一概沒理,他用手肘懶懶地撐著頭,半晌,朝從侍勾了勾手指:“東西拿出來,我再看看。”
從侍於是把那份他在來鄴都的路上看了至少十遍的個人卷宗拿出來,擺在隋瑾瑜跟前。
隋瑾瑜看著看著,看到其中一行,忍不住勾了下唇,從侍配合地把腦袋伸過去,只見他湊在卷宗前,手指抵著其中一行字嘖的一聲,道:“十年出洄游,才在指揮使的位置上待了不到一個月,就被升為了公子。”
這語氣。
從侍跟在他身邊多年,還從未聽過他如此驕傲得意又自豪的話語。
從侍立刻道:“不愧是小公子,天賦異稟,過人之姿。”
聽完了想聽的話,隋瑾瑜終於滿意地起身:“走,告訴沉瀧之,三樓從今天起被隋家包下,他們要接待客人一律去別處。”
“你去給鄴都正式下拜帖,告知薛妤,隋家隋瑾瑜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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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沉羽閣到鄴都內殿,溯侑一路上眉頭緊鎖,惹得朝年心裡直犯嘀咕,忍不住連著看了好幾眼。
他在殿前司眾人眼中,一直是個工作起來要求極嚴苛,對人對己都狠得下心,可平時出了那扇門,該說便說,該笑就笑,稱得上溫和的人。
特別是那雙眼睛,總是笑著的時候多些,很多時候,會給人一種慵懶而散漫的錯覺。而不是現在這樣,眼裡沉甸甸的一片,下頜緊收著,情緒是一眼就能探知到的糟糕。
即便是朝年這種神經粗得不正常,口無遮攔慣了的,多看兩眼,也有一瞬間的發怵。
一路直到內殿門口,門大敞著,守門的女侍無聲展袖行禮,像是專等著他們來。
裡面,朝華和愁離等人到得早些,一句接一句的話語往外飄,被風送著精準地落到溯侑耳裡。
他跨過門檻,視線瞥過站著的人影。殿內除了殿前司和翊衛司的人,還有個兩鬢霜白的臣子,穿著禮部的官服,一個個梗著脖子站著,頗有一副寧折不彎,要當即死諫的姿態。
薛妤在上位坐著,眼裡看不出什麼波瀾,只有在溯侑進門的剎那,才微不可見閃了下。
他甫一出現,便站在了諸臣最前方,絳紫色的官服力壓眾人,抬眼一看,能直視天家威儀。
朝華朝前一步,拱手道:“臣的意思是,人皇這個局,可去。人皇病重,性命垂危,妖都九鳳和其他聽得訊息的聖地都已經派了人過去,他與鄴都牽扯甚重,既然指名要殿下過去,我們大可以局做局,從他嘴裡得到想得到的答案。”
她皺眉,看向薛妤:“裘桐身體一直不好,撐到現在不知還有多久可活,這次若錯過,要揭開曾經的謎團,怕是不容易了。”
薛妤聽了,沒有立刻應下,而是問:“九鳳那邊,怎麼說?”
“氣得不行。”
逼人皇退位和他自己撐不住病死完全是兩回事,死者生前恩怨一筆勾銷,這樣一來,九鳳之前的佈署全屬於白費勁,受的傷,砸的錢,包括借的虎蛟珠,全部都等於丟水裡還看不著一個水花。
想想都知道現在妖都得鬧成什麼樣。
薛妤確實想去,她知道裘桐臨死前還要見她一面可能沒什麼好事,但這個人身上藏著太多謎團,她不親自去看一眼,安不下心來。
殿前司另一位才升上來的副指揮使出列,道:“依臣所見,這其中必定有陰謀,說不定人皇想將自己的死推到殿下或九鳳身上,這樣一報還一報,先前的事就能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