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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塌而眠時,都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見她還想再問,九鳳招架不住地舉起了手,道:“我也就只知道這些了,別問我怦然心動是什麼感覺,等日後,遇見喜歡的男子,你自然就懂了。”
薛妤確實不懂,她和松珩的一千年,是時勢使然,但不可否然,她曾為他的眼睛,他身上那股敢為天下先的少年氣駐足。那像是一種精美的藝術品,即便之後知道那全是假象,但至少在當時,很難有人不被吸引。
那應當是喜歡過的。
他也曾試探著牽過她的手,親過她的額心,怦然心動是怎樣的感覺,她沒感受過,到後來,她看松珩,心如止水的滋味倒是辨別得明明白白。
當天夜裡,薛妤用蒼生陣中悟出的東西解開了那兩道信中的一封,抽開一看,和之前白紙上那段話是同一種字跡,工整簡單,一目瞭然——
【魔女紫芃斬出一道化身,又以靈物靈植重塑其體,使其額無紅紋,身無魔氣,並授以除魔之術,改頭換面,送入除魔司,以探聽除魔司幾位對其與定江侯成婚之事看法,以及後續打算,是否有埋伏等。】
【魔女次身被識破,眾人佯裝不知,一切如常,閉口不提奪魂陣一事。】
【十五日後,魔女次身從除魔司而出,嫁衣紅霞,盛裝打扮,入定江侯迎親車架。】
當時,溯侑就站在薛妤身側,他一字一字看清楚紙上所說,才驟然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便是一股油然而生的喜悅與緊張。
眾人理解完這紙上的意思,你一句我一句地補充自己能想到的畫面,最終由善殊連出首尾,娓娓道來:“魔女想到除魔司,也想到人皇的態度,覺得這門親事有詐,可最終放不下心上人,於是斬出一道□□,重塑軀體,使其不受主身羈絆,反之,主身也不會因為次身之死而實力大減。她準備等次身與定江侯成過親,確定侯府安全後再現身。”
“也就是說,即便紫芃主身死亡,也影響不到阿妤,從某種程度上說,她現在的軀體是靠靈植靈物支撐,而非主身的力量。”
九鳳點評道:“還算聰明,沒被男人的花言巧語衝昏了頭腦。”
她話音才落,那名被施展了不少術法,接連幾日都沒現身的管家再一次踏足庭院,他縮著脖子看著地,恭恭敬敬地去請溯侑,道:“侯爺,您大婚將近,瓊州魔島那邊的人來催了。”
這是要將他與眾人分開的意思。
看著不知為何四散開的其餘幾位,薛妤從靈戒中翻出那顆用來聯絡的靈珠,遞給溯侑,囑咐道:“有什麼事,隨時聯絡。”
溯侑眉目深邃,他從她掌心中接過那顆帶著點餘溫的珠子,攥了攥,俯身去看她的眼睛,淺而慢地提了提眼角,唇線微動,聲音裡蘊著某種熾熱灼人的情緒:“女郎可有覺得為難?”
外面下著小雨,他傾身過來,髮絲和肩頭上很快暈開一層深色,薛妤睜著眼去看他,怔了一會,問:“什麼?”
“與我成親。”這個時候,他好似非要將蒙在兩人眼前的紙一層層揭開,字句說得清晰無比,就連唇角的弧度,都顯得格外真實。
末了,他將前因後果又重複一遍,氣息滾熱:“與我成親,女郎是否覺得為難。”
“溯侑。”薛妤喊他,視線審視般落在他張揚的,熱烈的眉眼上,一字一頓地陳述:“你逾矩了。”
其實,早就逾矩了。
像手無寸鐵的人被逼到牆角,終於喊出了那聲求救的話語,她對他步步緊逼的無聲縱容,也終於到達了個退無可退的臨界點。
這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
而這意味著什麼,溯侑十分清楚。
在無比渴望她的靠近,關心,在洄游中掙扎著想見她,出來後又因為她一念間的情緒患得患失時,在意識到事情開始超脫掌控時,他也曾這樣呵斥著告誡過自己。
一道驚雷扯著浩大的聲勢劃過頭頂,將兩人的神情照得纖毫畢現。
薛妤見他收斂起唇邊笑意,直起身,修長如青竹的指節攏著把傘,舉在她頭頂。風雨中,她滴水未沾,而他立於傘外,挺拔的身軀沉入夜色,就連纖長的睫毛上都沾著雨點,透出一股別樣的迷人的意味。
不過一息之間,他似乎又進退自若地回到了“臣子”的身份,就連出口的話語,都是為主分憂,一絲不苟的語調:“若女郎不願,臣有別的辦法,依舊可以解決眼下困境。”
只要再卑劣一點,再不擇手段一點,踏過這扇門,十天後,他便能見到一個盛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