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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價值不菲的靈寶。
薛妤內心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其實是真不擅長和人交流溝通,即便是聖地傳人間,也頂多是客套兩句,也正因為這樣,她們這份說給就給,甚至強塞著遞到她手中的東西,就都有了一種灼熱的分量。
好似在這一刻,不論是善殊,音靈,還是處處和聖地合不來的妖都九鳳,都成了真正可以託付生死,值得相交的朋友。
這個詞,在她眼裡,其實和喜歡一樣陌生。
“快去吧。”九鳳繞著薛妤轉了好幾圈,左看看右看看,最終滿意地點頭,道:“瓊州來的魔族和定江侯府的迎親隊伍就快匯合了,我們作為‘除魔師’,理應不知情,就不送你了。”
薛妤頷首,才要提步出門,便見音靈踏出半步,她湊近薛妤,低聲道:“你想想,若今日要與你成婚的是陸秦,或是季庭漊,即便是為了完成任務,你願意嗎?”
薛妤神色微凜,繼而怔了下。
等那道緋色的纖細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九鳳和音靈面對面看了會,一個搖頭晃著頭上珠釵,一個嘆息著笑道:“還別說,平時聽多了,看多了薛妤生殺予奪的雷霆手段,再看看現在,提起溯侑,她那種既疑惑又茫然,搞不清狀態的樣子,真就格外令人——”
九鳳適時接了下去:“想逗弄。”
兩人格外默契地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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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午到傍晚,薛妤在狹小的花轎中坐了整整兩個多時辰。外面敲鑼打鼓,熱鬧喧天,因為魔女的威名,許多百姓不敢跑出來看熱鬧,但又壓不住好奇心,於是都躲在家裡掀開窗偷偷觀望,這樣的情形成了皇城中的一道奇景。
天完全黑下來。
花轎停在了定江侯府。
溯侑從高頭大馬上翻身而下,而薛妤則被瓊島的女侍扶著進了內院,兩人錯身而過時,彼此腳步都頓了下。
絲竹管樂之聲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薛妤端坐在床榻上,腦海中時不時就轉過九鳳說的那幾句有關“怦然心動”的話語,再隔一會,就是臨行前音靈那句別有深意的“你願意嗎”,想著想著,她突然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不輕不重地扣下了手中的卻扇。
這段時間的情緒波動,比她過去一千年加起來都多。
這令人十分不適應。
踩著深沉的夜色,溯侑出現在房門口,他亦是一身正紅,身姿挺拔,斜斜靠在門檻邊時,五官每一處都蘊著笑意,既瀟灑,又風流。
他一步步走近,最終也坐在床沿邊,兩人咫尺相對,短暫的一瞬間,呼吸都順理成章地交纏在一起。
沒有尋常女子的羞怯,她很漂亮,一雙杏眼略略朝上,直白而掃視般落在他臉上,許是因為妝容緣故,她臉上褪去冷漠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嫣紅的甜蜜的色澤,很難叫人挪開視線。
“還沒現身。”薛妤一點而紅的唇瓣微動,吐氣如蘭,心心念唸的全是任務。
“是。”溯侑毫不意外地應,音色格外迷人:“再等一等?”
然而,時間眼看著過去了一刻,薛妤按捺不住地動了動身子,頭上鳳凰銜著的那顆碩大珠子開始跟著搖晃,她看著溯侑,輕聲道:“你別離我那麼遠,過來點。”
新婚夜,這種相敬如賓的冷清場面,魔女哪敢現身。
這話,像要求,又像某種不滿的抱怨。
溯侑掩在衣袖下僵硬的指節驟然按捺不住地動了動,他眼皮微掀,拉出一道不深不淺的褶皺,他湊近時,薛妤的視線一直在他眼角,鼻尖與唇瓣上打轉。
“女郎。”他瞳色極深,聲線是一種嘆息般的繾綣:“……一直在看我。”
薛妤從喉嚨裡吐出一個含糊不清的位元組,嗯的一聲,沒否認。
他側著頭,像只天生地長,集天地精華而生的靈物,幾近誘惑般低聲問:“好不好看?”
好看。
豔麗的正紅色給了這張臉一個極致的發揮機會,每一點細節都是經過精雕細琢而呈現出來的,那幾乎和他手裡的劍一樣,張揚到了一種鋒利的可以隔空傷人的程度。
屋裡熱氣蒸騰,他半站起身,手掌撐在床面上,筋骨分明,以一種步步佔有又留有餘地的姿態逼近薛妤。這是個極曖昧又顯得強勢的姿勢,他垂下眼輕笑時,卻是一種澀然的純真爛漫:“怎麼辦。”
他一字一句道:“臣有點緊張。”
薛妤盯著他手背上根根疊起的青筋看了一會,信了他真緊張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