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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九鳳家主身後半步,抬眼往下看時,儼然已經是妖族未來領袖的姿態,一言可定乾坤。
“這話沒錯。”整理不來天機書莫名其妙的五星任務,可應對這些事,九鳳毫無壓力:“三地制衡,妖都沒有資格廢人皇,也廢不了人皇。世人對妖都的成見從未消退,貿然出手,他們不會信我們,反而覺得人皇一脈無法修行,處於弱勢,到頭來,成了我們仗勢欺人。”
每次說起這個,妖都諸位心裡就升起一種躁動的無力感。
聲名狼藉就這點不好,真被人欺負了都沒人信。
“相比於妖都,他們更信聖地。”九鳳道:“先將我被人謀害至重傷的訊息傳出去,之前在飛雲端中扣押人族修士這一段,想必現在已經傳開了,等議論聲和不滿聲達到頂峰時,再將人皇拉出來。”
“聖地未必會和我們站在一邊。”秦家家主嘴一咧,道:“那群老聖人,眼裡只有百姓,凡人,我們真要幹什麼,他們頭一個跳起腳來反對。”
“不會。”九鳳目光微頓,道:“人皇行徑已經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聖地不會放任他繼續作惡。”
“聖地傳人說了可不算。”秦家家主接道:“還是得看那幾個老傢伙的意思,若是權衡利弊之下,他們覺得廢人皇而產生的動盪高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局如何,還真是未知。”
說到這,他眯著眼睛強調:“如今那位人皇,年過四十,即便能活到一百歲,也才只有六十年可活,對我們而言,六十年彈指一揮,另立新主引起的爭議卻很大。”
“我今夜,會聯絡聖地六位君主。”九鳳家主一錘定音,又看向九鳳,道:“將人皇拉出來,再之後呢?如何行事?”
“也不用怎樣高雅的手段去說得多逼真,各種小道訊息就行,只有一點,得傳得人盡皆知,議論聲不絕,再添油加醋描一段妖都如今怒極,預備陳兵京城之下。”
“人心不穩,動盪不休,百姓眾說紛紜,聖地卻不出聲,也不安撫,這把沉默的火,過不了多久就能燒到每一個心裡有桿秤的人身上。”
“接下來,父親入羲和,以妖都五世家名義,聯合聖地,將人皇裘桐所做所為如實上奏扶桑樹。”
扶桑樹和天機書的面前,即便是妖都,也不敢謊報。
至此,無需多說,真相大白。
“繞這種大彎做什麼!我們出手做什麼,難不成還得跟天下人全解釋一遍?照我說,他們信就信,不信也沒人求他們信。”有脾氣暴躁的妖族當家人狠狠錘了下桌子,憋悶道。
“張寧。”九鳳家主用看傻子一樣溺愛的眼神看過去,道:“我跟你說過許多回了,我們妖族從前就是吃了嘴上的虧,這種思想如今得扭轉過來。假惺惺的一套,動動舌尖的意思,誰不會,對不對?”
“他們假,我們就比他們更假,讓人無話可說才好。”
“本就不必挨的罵,非得湊上去被人扔臭雞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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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端一晃十年,人間恰逢春季,和風徐徐,碎陽燦燦,積蓄了一年的生機在一陣接一陣的雨水中蓬然迸發出來,幾個日夜間便佔據了眼前所有視線。
京城,聳立的皇宮大殿中,伺候左右的人如臨冰窖。
“這就是你們辦的事?”裘桐拍案而起,衣袖狠狠一帶,筆墨紙硯頓時掉落一地,跪著的人噤若寒蟬,整座內殿,空氣都幾乎停止了流動,每個人的呼吸聲都刻意壓得低而緩,生怕成為那個出頭之鳥。
而立之年,高坐皇位的人早褪去了當年的銳氣,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不容置喙的威嚴,可他的身體實在是太差,能撐到現在,全靠國庫裡那些價值連城的靈寶靈藥吊著,此刻一動怒,立刻就撐不住了。
震天的咳嗽聲壓抑地傳開,裘桐用帕子往嘴邊一擦,團著那抹顏色深豔的血狠狠丟在地上,吸著氣道:“萬無一失?嗯?!”
他大發雷霆,十年前奉命去查桃知和蘇允的人一個也沒逃掉,在他沉怒的眉眼中被左右兩邊的金吾衛架走,哀哀的求饒聲拉成長長的一道迴音。
一場怒火後,裘桐頭腦發昏,手腳沉重沒有力氣,白訴弓著腰將他扶到凳椅上坐著,在後者急促得不大正常的呼吸中低而小聲地問:“陛下,我們現在怎麼辦?”
裘桐緩了很久,才伸出手去拿案桌上的那疊名冊,夠到時指尖都在顫抖。
那疊名冊,他看過很多遍,多到上面的每一個名字都透著一種熟悉之意。
這是這次飛雲端開啟,有資格進入秘境之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