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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的沉瀧之總算鬆了一口氣,他笑道:“實在是時間緊急,真是對不住殿下和指揮使了。”
和他同行的是風商羽,他扎著瀟灑的低馬尾,百無聊賴地搖著一柄玉扇,很少說話,也很少觀察周圍的山山水,整個人呈現出一副興致缺缺,提不起精神的模樣。
可架不住他氣息強大,薛妤和溯侑都曾投去過一兩眼的打量。
一路沉默著翻過最後一座土山坡,遠遠看到兩個身影,及至眼前,季庭漊的身影清晰可見,薛妤方走上前,兩撥人算是正式碰面。
“薛妤殿下。”季庭漊有模有樣地朝薛妤抱了個不正經的拳,開口道:“您天不亮就叫我來這邊,自己到得真是挺早,再過半個時辰,鎮上就該點燈了。”
“查明白沒有?”薛妤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絲毫不接前話,開門見山道:“你不會在這裡站了一天吧?”
“這點事,你放心。”季庭漊攤了攤手掌,朝後看了看:“先讓我認一認人,喲,這不是我們小朝年麼。”
朝年面色脹紅,有點痛苦地行禮,道:“見過聖子殿下。”
再往後,季庭漊視線略過沉瀧之,落在一臉不悅的風商羽身上,有些詫異地收了笑,問:“你怎麼在這?”
“你表演變戲法呢?”風商羽抬眼,道:“借路,你少管。”
這便是最常有的聖地傳人與妖族世家碰上的場面,說是水火不容,火藥味瀰漫也不為過。
沉瀧之生怕他們在這裡打起來,趕緊朝風商羽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而朝羲和這位新上任,但在這之前就早有名氣的聖地傳人行禮,緊接著自報家門。
“季庭漊。”薛妤多少能猜到風商羽的身份,她看著遠方,擰眉道:“做正事。”
“急什麼,這不還剩最後一個沒認全麼。”
季庭漊視線轉而落到溯侑臉上,後者恍若未覺,帶著點恰到好處的笑朝他行禮:“見過羲和聖子。”
行,就這張臉,就這個笑。
他知道薛妤為什麼捨得跑這麼遠給他翻案了。
他要是個女人,他也願意。
季庭漊朝薛妤投去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才慢悠悠道:“走吧,事都給您辦得差不多了,大概情況我也瞭解了。”
眼看那座小鎮近在眼前,像一幅橫鋪在山水間,徐徐展開的畫卷,薛妤不由得頓了下腳步,朝溯侑看了一眼。
他今天,好似格外沉默。
“你們先走。”薛妤停了腳步,長指點了點前面的雲西鎮,朝前頷首,道:“十九,你過來。”
一行人走遠,背影融入暮色中。
薛妤在一塊平坦的巨石上坐下,溯侑就在她跟前站著,身影如冬竹一樣挺拔修長,她點了點身側的位置,道:“坐下來說。”
等他坐下來,兩人離得近,四目相對時,他眼裡的各種情緒便一點一點,被薛妤看了個明白。
沉默半晌,薛妤聲音柔和了點,問:“是不是緊張?”
緊張嗎。
溯侑不緊張。
他只是想起了和松珩的對碰,想起他偽善的臉,不堪入目的實力,也想起了自己那些露、骨的,從未對外說過半個字的話語。
薛妤不可能被他獨佔,她身上揹負的,眼中關注的東西太多,太重,她是聖地為這個世間培養出的瑰寶,在她的心裡,什麼都值得被關注,被尊重。
他只是其中渺然的,微不足道的一點。
可他不得不承認,那些話,後半段是假,前半段卻無可狡辯,字字皆真。
他想要被她關注,憐惜,進而心軟,一步一步加重自己的分量。
示弱也好,裝可憐博同情也罷。
他忍不住,想試一試。
溯侑很輕地笑了下,指尖不受控制地動了動,低聲道:“不緊張。”
薛妤卻透過那雙眼,輕而易舉地看到了裡面的茫然,脆弱,像一顆崩裂的水晶。
這是第一次,他如此坦然而清楚地將真實的情緒送到她眼前,令人止不住的為之動容。
薛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等會不論發生什麼,你不準開口,不準求情。”
說罷,她起身就走,一路沉默地到鎮前,等跟翹首等了半晌的季庭漊等人匯合時,她眼裡的寒霜比先前重了好幾個度。
“這是怎麼了這是。”季庭漊詫異地看了她好幾眼,摸了摸自己的臉,問:“誰惹你了?”
“季庭漊。”薛妤看著灰撲撲的地面,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