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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諱,不讓傳揚是聖地,妖都最終商量出的結果,比起鄴都內部的猜疑,兩地爭端爆發顯然更為致命。
面對兄長和父親的離世,遠近聞名的紈絝二公子薛錄沒法說一句話,瞞著死忠薛肅一脈的臣子可以,但對才失去父親,比薛妤大不了多少的薛榮,薛錄是準備說實話的。
但沒法說。
薛榮有個親兄長,只是那孩子才睜開眼就算了氣,在鄴都一輩中排在第一,是大公子。他的死幾乎抽乾了原本身體就不大好的肅王妃的元氣,她在薛榮出世不久就撒手人寰。
對薛榮來說,父親既是至親,也是依靠,是僅有的精神支柱,更何況,他還同時失去了祖父。
薛錄繼任主君前一天,他曾去看過薛榮,在半大的孩子跟前半蹲下來,耐心問:“小榮,若你父親與祖父皆為人所害,你該如何。”
彼時薛榮握著手中那柄由薛肅親手鍛造的星泉劍,小小的臉上覆蓋著深重的陰翳和戾氣,他看著薛錄,一字一句說得用力:“手刃仇人,為父親與祖父報仇。”
“可你是鄴都公子。”薛錄認真地回望著他,輕聲說:“若形勢不允許你這樣做,你當如何。”
薛榮在鄴都最位高權重的兩人身邊成長,按理說,該有的大局觀已經養成,按理說,他該明白日後自己要走的路,該負起的責任。
可那一刻,他毫不猶豫,厲聲道:“就因為我是鄴都的公子,誰敢出手害我父親,舉全鄴都之力,我也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當時,屍骨未寒躺著的不僅是薛榮的父親與祖父,也是薛錄父親,兄長。
對薛榮來說,鄴都是他為所欲為的武器,而對薛錄來說,那是他不得不咬牙負擔的責任。
他怕薛榮惹出什麼事來,一次兩次,隨著薛榮漸漸長大,他的回答也越來越偏激,慢慢的,薛錄就不問了,也沒打算再提起這事。
朝中上下都預設當年的事多少跟薛錄有點關係,但沒辦法,薛榮撐不起局面,薛肅已死,能登上那個位置的,只有薛錄。也虧得鄴都那一輩出了兩位天驕,才沒像岓雀族那樣垮下去,成為聖地中墊底的存在。
話雖如此,可每逢薛肅的忌日,薛錄一定會去,一次都不曾落下。
那日,他踏進昔年的肅王府,卻恰巧碰見了一身素衣的薛榮,叔侄兩對視,什麼話沒說,卻少見的默契起來。他們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就地坐著,衣裳沾上了泥也不管,想著從前的事就覺得心悶,悶了,就自然而然就想飲酒。
薛錄沒帶酒出來,是薛榮一轉靈戒,捧出了幾壇在外十分有名氣的酒,當時喝的時候沒感覺,喝過後半個時辰,後勁就上來了。
薛錄是真憋壞了,他眼一閉,身體往後倒,時不時提著酒壺灌一口,那些兄友弟恭的日子好似在眼前,他和薛榮說起了兄弟兩是怎麼雞飛狗跳長大,打鬧的日子,薛榮觀察著他的臉色,時不時也接一兩句。
全是按照薛錄的喜好說的話。
很快,回主城時,薛錄臉頰上已經湧現出了紅,薛榮見狀去扶他,一邊走一邊無奈地道:“開壇前就說過了,這都是烈酒,叔父可覺得暈?”
薛錄擺了擺手。
等回到宮殿中,從侍立刻去準備醒酒茶,就在這時候,薛榮拿出了兩份牛皮紙,恭恭敬敬地一振衣袖,道:“這是絞殺臺上季與這季的人數整合,因為明日就要準備,時間匆忙,還請叔父過目。”
薛錄拿起了第一份,仔仔細細看過去,勉強看完,覺得沒有問題,拿起大印就敲了個章,可等拿第二份的時候,他是真的眼前都在發暈,拿著一張白紙都覺得有字在晃動。
他在薛榮緊張又忐忑的眼神中印下了章。
“若真有那回事,就那一次。”鄴主這下也知道事情不對了,他負手在屋裡轉了幾圈,半晌,道:“等你的加封大典過去,我親自去一趟皇宮,問問那位人皇生前伺候的親信,總能有點方向。”
“沒用。”薛妤搖了下頭,道:“問不到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人皇身邊知道事情最多,又沒什麼大作用的白訴已經死了,而其他的官員,不一定知道這件事。”她壓了下唇角,道:“他既然告訴了我這件事,那君主印,一定已經用掉了。”
“空白的君主印,能做什麼。”薛妤道:“若在空紙上填上內容,便是一道鄴都認可的承諾,關鍵時候催動,能化作和人皇鎖一樣的靈器,也能擋一擋別人的攻擊。”
說完這些,薛妤看向鄴主,問:“還有呢。”
鄴主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