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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山河倒流,大家都得到了最為嚴重的反噬和警告。
“那段歷史無人知曉,卻被永遠刻在天機書卷軸上,是因為聖物也在用此警醒自己。”薛妤仰頭看了眼頭頂交織的靈光,將自己內心的想法一一說出:“時間逆轉之術,我查了許多書,想了很多遍,最後得出結論。除了擁有海量靈力和生命力的聖物扶桑樹與天機書,人力根本無法為之。”
“世間芸芸眾生,我亦是其中渺小的一個,並不認為自己值得聖物特意施展這種大術法將我拉回千年前。所以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因為什麼,總不能是因為我的遭遇太過令人義憤填膺而導致扶桑樹出手匡扶正義,也不會是我運氣太好而恰好遇到了這樣的機緣。”
薛妤手指交疊在小腹下,臉頰被光映得瀅亮:“直到進了飛雲端,看了前世不曾有的那段影像,再接著經歷裘桐換命,將對妖族有著絕對召喚力的龍息一分為幾這兩件事,我才有了幾分確定。”
“這才是扶桑樹需要我做的事,是不是。”
沒人回答她,她像是迎風唱了很長一出的自說自話的戲,扶桑樹和天機書毫無反應,就連。
和扶桑樹說這麼多自己的猜測,不是薛妤的目的,她沒必要白費功夫說這些沒用的東西。
薛妤慢慢握緊那跟懸浮在半空的竹籤,像是抓住了一根足以破空擲穿一切地長矛,她瞳色壓得冷下來,微微抿著唇,道:“扶桑樹當初制定三方,互相約束,彼此不得干涉內政,但如今時局不定,太多人不明真相,我們出手顧忌,束手束腳。”
“春風化雨的動作無法使有恃無恐的人迷途知返。”
“若是我的猜想沒錯,接下來,為徹查龍息之事,聖地傳人會有逾矩之處,朝廷暫時無主,我查人間城池不可能等到昭王妃產子之時。”她字字條理清晰:“我知道扶桑樹和天機書不能太插手世間塵緣,但我需要一個方向和一個允准徹查的意思。”
“當然,如果我的思路是錯的,今日這些話,當我沒說。”
薛妤從沒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
她踩著陣法邊緣的亂線站得筆直,從側面看,像是在冷眼旁觀這座陣法將要做出的抉擇。
其實這個方法不一定能起到作用,薛妤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既然是詢問陣,既然將她送了回來,那扶桑樹肯定是在刻意規避什麼,心有所憂,自然做不到完全沉睡,真撒手不管。
陣法陷入了某種死寂,像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良久,薛妤鬆開那根竹籤,才要踩著暮色出陣法,卻見竹籤慢慢倒過來,朝上的一面用漆紅色的顏料勾畫著,原本那個“是”字變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不大不小,顏色深濃的“允”字。
既應允了沈驚時作為攝政王輔佐幼帝,又應允了薛妤口中將會發生的一些“逾矩”行為。
薛妤唇線微松,那些緊繃的情緒慢慢沉澱下來。
緊接著,她有條不紊地拿出一塊留影石,將這一幕記下來,而後大步跨出了陣法。
五天後,薛妤和善殊出現在皇城中,兩人並肩而行,以聖地傳人的身份堂而皇之入了皇宮正門。
這些時日鬧做一團的朝臣們整了整衣裳,最能說得上話的幾位老臣皮笑肉不笑地將她們請至裘桐平時召見朝臣議事的書房。
幾乎就在同時,怕他們吃虧似的,位人間修仙門派的掌門聯袂而來,俱是白髮蒼蒼,道骨仙風的和藹模樣,見了薛妤和善殊,禮節性地拱了拱手,又笑眯眯地與那些老臣站在一起,像是在為死去的裘桐撐場面。
才坐下,薛妤就拿出了那顆留影石,她衣袖一捲,那些大臣跟霧裡看花似的,眼前換了副模樣。
那個深紅色允字對他們可能沒什麼大的震懾力,可對那些急匆匆趕來的老傢伙,卻無疑成了奠定局面的一張聖旨。
“這是什麼意思,我等武將腦袋粗,看不明白。”一個身高八尺,魁梧粗壯的男子站出來,聲音粗而重,話說得十分不客氣:“兩位聖地傳人無傳召,無請柬便來我皇城皇宮,已經算是失禮。”
善殊抬眼,想說什麼,被薛妤用動作制止了。
她視線掃過屋裡站著的七八位,將留影石叮噹一聲丟到桌面上,冷聲道:“我沒打算和你們扯嘴皮子,也不喜歡解釋一些沒頭腦的廢話。這次來是為了通知諸位,昭王妃肚子裡的孩子將任新帝位,同時,沈驚時作為昔日扶桑樹指定的人皇另一脈,將被封攝政王,輔佐幼帝,希望諸位好好配合。”
她的話落下,頓時引發了躁動,那名死忠裘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