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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上都是形容不出的出色。
怕薛妤無聊,朝華特意鬆口,讓老老實實去後山劈了段時間柴的朝年進殿陪薛妤說話。
要說別的方面,朝年可能不怎麼擅長,但要說陪著聊天,動嘴皮子,除了無聊起來的沈驚時,朝年至今還沒有對手。
所以這亙長的兩個時辰,薛妤耳邊的聲音一直沒停下來過。
“殿下是沒看見外面的陣仗,來了不知道多少人。”
“九鳳和蒼琚殿下前天跟著殿下一起回來的,今早差點打起來,被風商羽攔下了。”沒等薛妤問緣由,朝年自己就噼裡啪啦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九鳳提起了太華那位準太子妃,就……說起蒼琚殿下那次人盡皆知,廣為流傳的風流韻事。”
九鳳那張嘴巴,面對不喜歡的人,句句往人心坎上扎。
“打不起來,他們知道分寸。”薛妤看著鏡中晃動的人影,突然開口,問了個令朝年始料不及的問題:“平時在殿前司,你們和溯侑相處得多嗎?”
“多……也算多。”朝年撓了撓頭:“殿下,怎麼了?”
“他和你們相處,是什麼樣子?”薛妤任由人在自己臉上描畫,連眼梢都沒動一下,像是隨口一問的好奇。
“大多時候都忙著,在殿前司處理政務,偶爾鬆懈一會,我姐和愁離姐會拉著公子討論些修煉上的事。像最近外面流行的一個小紅曲陣,公子改了改,帶著我們一起進裡面磨礪……”
朝年的表情逐漸變得不堪回憶起來,他飛快跳過這一段,又道:“但是公子比我們大家都忙,很多本該送到女郎桌上的東西他都會提前處理掉,極少見能騰出點空的時候,會去百眾山後山練騎射,和愁離姐,後山的大妖們設彩頭,爭第一。”
“要是出去做事,跟沈驚時他們聚在一起了,公子也會被拉著上桌,摸一摸酒牌與花牌,但手氣並不好,願賭服輸,總要被灌下許多酒。真輸得厲害了,會被氣笑,一推手邊的籌碼加倍玩。”
可以想見,那種場合,他是怎樣意氣風發的模樣。
接下來,朝年又說了許多,比如溯侑他也會有因為自己過錯而懊惱,壓抑不住情緒沮喪的時候,大家都會輪番上前拍一拍他表示理解。
他對自己要求嚴格,但也有這個年齡該有的茫然,失措和不那麼穩重的較勁。
而非在她面前展現出來,面面俱到,無微不至的成熟和遊刃有餘。
薛妤伸手撫了撫掛在耳邊冰涼的耳飾,慢慢抿了下唇。
鄴都主城早就起了高高的祈天台,巨大的圓形圈陣中,朝臣按品階肅立,朝最前方的方向站著,個個神情肅穆,食指點在另一邊肩側,微微曲著身體保持一種古老的禮儀姿態,臉上一絲笑容也不見。
而不遠處的山頭,是各來客的觀禮之處,也按照一定的實力聲勢定下了位置,為首便是聖地的聖子聖女,但若說最惹眼,直接大咧咧一早就搬了張椅子坐下的,還屬九鳳和隋家隋瑾瑜。
前者是喜歡看熱鬧,後者,他為弟弟佔了視野最好的位置。
祈天台四百九十九層臺階,蜿蜒著深入清晨的霧層中,兩邊燃著無根之火,一步一飄蕩。
薛妤走得慢而端莊,身後是穿戴講究的四名女侍,捧著朝服尾端,像捧著一堆燦燦發光的朝霞,走動時,霞光閃動,薛妤的腰間配合著發出寶石與珍珠相綴的清脆聲響。
終於,她立於祈天台之頂,面朝萬民,因為妝化得濃重,眼尾被重重描深了,顯出一種和平時截然不同的肅穆儀態,將以往那一點點外露的冷都壓了下去,而全剩下君主不容置喙,無法直視的威儀。
那一霎,天穹失色,朝臣與萬民同拜,聲勢浩大,振聾發聵。
九鳳含笑透過雲霧去看,見了這一幕,不知怎麼,去看溯侑的時候,連著搖了搖頭:“怎麼樣,是不是迷得眼睛都挪不開了。”
隋瑾瑜鬱悶地捂了下臉。
“看傻了?”九鳳懶洋洋地調侃:“這還只是皇太女加封大典呢,等幾年後,正式登上君主之位,那排場又大很多。”
一邊音靈也湊過來看熱鬧:“請問溯侑公子此刻是怎樣的感想。”
溯侑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長身玉立站在山巔,與對面祈天台遙遙相望,凜冽的山風將袖袍和長髮都吹得蕩起來,像一段飛揚的綢帶。
“沒什麼。”面對他們,溯侑肆意許多,他看著祈天台上的人影,眉眼熱烈:“她是薛妤,她就該這樣。”
他竭自己所能,要讓她在那條註定艱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