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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少年身姿修長,風姿楚楚,以最簡單的玉冠束髮,露出一截長而柔韌的脖頸,一切似乎都和他走之前沒什麼變化。唯獨那雙往日一笑,總顯得風情無邊的桃花眼被完完全全的金黃色佔據,瞳仁中挑著漠然的兇戾,將這一身精挑細選,刻意柔和自身的純色切割得四分五裂。
不用說半個字,他站在那,就是一臺冰冷的殺戮機器。
天攰和蒼龍畢竟都曾被稱為妖族中的“暴君”。
“這……這這是,溯侑公子?”朝年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後者這副模樣,他是半點不敢上前跟老朋友,老上司打招呼了。
單就這股壓在頭頂上,似乎隨時要化為妖刀斬下來的妖力,就夠讓人害怕的了。
朝年吸了下鼻子,輕聲低喃:“妖都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兩相對視,溯侑微微動了動唇:“阿妤。”
連聲音都變了。
薛妤記得他一聲聲在耳邊叫自己名字時是怎樣繾綣溫存的聲線,而現在,更冷,更洌,像千山之巔經年不化的雪,滴水凝冰,寒意鑽進骨縫裡。
一個名字,愣是被他念出了審判的意味。
翻天覆地的變化。
像是顧忌著什麼,溯侑遲遲不曾抬步,薛妤往前走幾步,仔仔細細去看他,而後皺眉問九鳳:“這怎麼回事?”
“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問他們。”九鳳將難題全拋給隋瑾瑜。
薛妤靜靜看向隋瑾瑜。
真是奇了怪,邪了門了,十九明明是他的弟弟,親弟弟,但薛妤看過來時,隋瑾瑜居然有一種詭異的心虛感,就像把別人的珍藏的寶貝失手打碎,必須給個合適的交代才能脫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十九這種情況我們也不知道,以往族中人進祖地時只能看到這萬年裡逝去的先祖,遠古時那些逝去的天攰之靈根本不曾露面,畢竟我們血脈也不純淨。”
薛妤又看向溯侑,兩人距離拉得很近,她一抬頭,就能完完全全將那兩瓣鎏金色的瞳仁收於眼底,太陽般熾熱的亮澤,卻絲毫辨不清其中的情緒。
但隱約又很乖,隨薛妤去看,等薛妤收回目光了,視線仍落在她身上。
溯侑手指微微握攏。
他從祖地出來後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因為完全的血脈威壓,從昨夜開始,所有見到他的人沒一個能與他對視三眼,哪怕是九鳳,並不臣服於他的氣息,可在與他對視時,也會不自然地別開視線。
他其實對自己的外貌沒什麼要求,甚至作為君主,這種凜然的威儀能恰到好處震懾所有人,同時將他太過豔麗的五官深深壓下去,按理說,這對他而言沒什麼影響。
可在薛妤面前。
有太多的不確定。
她會不會不習慣,不喜歡。
就像現在,他那聲“阿妤”說得和要動手切磋似的,即便聲音是因為融合了太多天攰的力量,幾天就會好,但這雙眼睛,估計很難了。
“知道了。”薛妤看向隋瑾瑜,道:“我和他單獨說點事。”
隋瑾瑜目光沉痛地點了下頭。
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拐角盡頭。
薛妤推開自己的房門,裡面一片亮堂,窗牖敞著,海風灌進來,捲過香爐中燃著的香,整個房間都充盈著一種甜滋滋的香甜。
幾乎就是門合上的那一刻,貼上來的身軀滾熱。
溯侑從背後環著她的腰,唇瓣貼著跳動的經脈,將臉頰埋進她溫熱的頸窩中,因為之前那聲“阿妤”,這次他連名字都不叫了,只是儘量壓低了聲音:“我的眼睛,還有聲音,都變了。”
“嗯。我看到了。”薛妤微微推了下他,問:“怎麼回事?”
說長篇大論的話,聲音會顯得更為涼薄冷硬,溯侑抿了下唇,言簡意賅道:“祖地的原因,封存了太多先祖的力量。聲音過幾天能好。”
“眼睛呢。”
溯侑呼吸聲微頓,他鬆開薛妤,看著她轉過身,才皺著眉慢慢將自己的眼睛湊上去,問:“你不喜歡它?”
他扯了扯嘴角,拉出點綿長的笑意出來,這若是放在以前,必然十分纏綿勾人,可在這雙金黃色眼瞳的破壞下,那抹笑像居高臨下的嘲笑。
完完全全,變了一種意味。
見薛妤不說話,他慢慢垂下眼睫:“沒以前好看了,是不是?”
“喜歡。”
薛妤伸手慢慢覆上他的眼睛,感受他睫毛在掌心中不安地顫動,她認真地去端詳他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