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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
主要是,現在這邊城池,遍地都是血肉。
這對魅來說,是大補之藥。
事情陷入一種絕望的局面。
薛妤默不作聲佈線,將蒼生陣轉換為誅殺模式,她跪坐在陣中心,白衣被染成了血色,神色是一種看不出情緒的冷漠:“都去守城,殺魅。”
蒼生陣殺魅的效果比單純的人力來得快,但薛妤早就被之前那波守護之力汲取了八成半以上的靈力,她力竭,卻沒有停下動作,而是無比冷靜地抽出靈刃,往自己手腕上割。
眼睫都不曾顫動一下。
靈陣師的血是靈陣最好的滋養物,薛妤不知疲倦,沒有痛覺地重複這樣的過程,一隻手擠不出血珠了,就換另一隻,雪白的手腕傷痕累累。
善殊看了不忍心,她在陣外輕輕喚她:“阿妤,你這樣,會將自己榨乾的。”
薛妤挪動了下腳踝,道:“沒有比這更快的辦法,我不可能讓這種東西活著出崤城。”
突然,她身後驚起了一陣風,一種驚人的力道迫使著身體轉了一面,似有所感地抬眼,見到一張被高溫捂得眼尾與臉頰皆紅的熟悉面容。
他瘦了很多,氣息是一種重創之後被掏空的萎靡,唇色烏白,眼尾平鋪著幾根柔軟的線條,烏色的瞳仁裡像是藏著一汪水,跟之前無動於衷的冷漠相比,顯得生動許多。
“進陣。”薛妤拉了下他的衣袖,沒說多的:“這裡太危險,你現在沒有自保之力,等下跟著隋瑾瑜離開。”
溯侑視線落在她袖袍滑落後冰山一角的傷口下,沒動,他問:“那你呢。”
薛妤沒說話,只是又扯了下他。
溯侑知道,她不會走的,她愛這世間勝過一切。
她情願用自身祭陣,也絕不會讓魅流到別的城池中去。
溯侑看著她,貪婪地描摹著她眉眼的輪廓,在某一刻,突然撕心裂肺地咳起來,咳得唇邊全是血,脊背不堪重負地往下彎。
她一邊勉力支撐著陣法,一邊頗為擔憂地朝他伸出手。
他就著這樣的姿勢,突然重重地扼住她的手腕,用指腹摩挲著,一下接一下,在漫天的廝殺中,他道:“我等了你很久。”
“很多人說,你和許允清在一起了。”
“我不相信。”
說到後面,他以一種執拗的強硬口吻道:“你說,沒有別人,你只喜歡我。”
薛妤看向他,感受他掌心中滾熱的溫度,想起九鳳說的那些話,心隨著呼吸的節奏一點點軟下來,她認真地澄清:“沒有許允清,我只喜歡你。”
溯侑仔仔細細去看她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端詳半晌後,他湊近她,長長的睫毛蝴蝶般棲息在她的鼻脊上,笑得動人,語氣繾綣,說著最甜蜜的情話:“我也喜歡阿妤,只喜歡阿妤。”
“我願意為阿妤做任何事。”
薛妤驟然察覺到什麼,才要去看他的神情,就被他摁著手指一點點觸上自己的眼尾,臉頰,鼻樑和唇瓣,那些柔嫩的東西全部綻放在她的掌心中。
“看。”他像是在炫耀一份失而復得的東西,輕聲道:“變回來了。”
“現在,全都是殿下……喜歡的樣子。”
話音落下,天空下起瓢潑大雨,雨水倒灌,驚雷狂舞撕扯中,一頭洪荒巨獸靜靜現出虛影。
溯侑輾轉著在薛妤唇上咬了又咬,以昭視訊記憶體在感的方式將鮮血塗出長長一撇,像印下了謬種最古老的誓約,最後直起身,慢慢眨落睫毛上的一層雨珠,吐出字音:“囚天之籠。”
巨獸揚天長嘯,尾羽脫落,展開一個如浩海般的空間,如同抖開了一層巨網,頃刻間將整座崤城中魅族的濁氣全部包裹進去。
廝殺聲漸漸止住了。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
隋瑾瑜目眥欲裂:“十九!”
九鳳和蒼琚等人全部趕過來。
薛妤的耳朵被溯侑捂著,他站得筆直,身形卻隨著魅的減少而消散,漸漸的,像泡沫一樣融化在雨水中。
一根翎羽落在地面上。
薛妤像是被驚醒的夢中人,什麼都沒來得及反應,遲鈍得不知所云,只是知道東西掉了,茫然地彎腰去撿。
她撿不起來。
朝年跑過來,看到這一幕,愣住了。
他第一次知道,天品靈陣師的手,居然也會抖成那樣。
“朝華,疏散人群,把松珩帶下來,隨後封城。”幾次嘗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