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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妤手掌往半空一張,而後根根握攏,數千根陣線倒飛而出,精準地橫插進泥濘的陣眼中,下一刻,天地間好像碎了一面巨大的玻璃,咔嚓的破裂聲延綿不絕。
數十名衣袖翩翩,白髮蒼蒼的老者出現在幾人面前,為首的那個面色陰沉,看著薛妤道:“鄴都殿下,如此咄咄逼人,不好吧。”
“天倚宗已經決定如此了?”善殊朝前踏出一步,她皺著眉,道:“不為後人想想?”
為首的老者其實心裡也沒底,他們可能打不過面前幾個,但要逃出去,苟且偷生,不是沒有辦法。
他們真正怕的是扶桑樹,那是絕對無法被阻攔的存在。
但扶桑樹要死了,也可能在和他們談完話之後就已經死了。
一切說不定還有轉機。
薛妤卻沒打算說很多,她逐一掃過這些人的嘴臉,就明白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經過對抗魅的那一戰,徹底領悟蒼生陣的陣意,她在靈陣師一途,幾乎已經抵達了最盡頭。
此刻,她並沒有多說什麼,用的也不是三地盛會和崤城之戰的招數。
浩蕩凝練的靈力在她手中聚成了一把古樸的弓,自動搭上去的箭箭身抽長雪白,她就這樣隔空瞄準了當先一人的額心,在某一刻,猛然鬆開。
難以形容的炸裂聲在耳邊響起。
為首的老者眉心直跳,他後退,往自己身上疊加諸多防禦靈寶,速度很快,但又不夠快。
眨眼間,那支箭矢便追到了眼前,輕而易舉地切割著他的靈力護罩,而後嵌入靈寶中,速度緩下來,但仍在堅定地深入,直到最後,“咻”地直入右眼瞳仁,將他整個人重重釘死在背後的山頭中。
這一擊的力量,看得九鳳和音靈同時側目。
薛妤沒理會旁人,她就是這樣一箭又一箭橫掃過去,乾脆利落,像個盲目收割人命的劊子手。
看著看著,九鳳就笑了一下:“我還真以為,你們聖地傳人個個都是心善的老好人呢。”
其實不怪她這麼說,聖地傳人在很多時候,確實是這樣一種形象,總是忍無可忍時,才想著出手。
但薛妤顯然不是,她太能分清楚什麼時候該善,什麼時候該惡。
即將接管鄴都的皇太女,絕不止有聖地傳人柔軟的心腸,同樣有鐵血的手腕,果決的意志。
這邊塵埃落定之後,薛妤袖中的小小卷軸自行飛出,它躍入雲層,徐徐展開,無數道金光淌下來,遠古,現世,兩場無邊浩劫,扶桑樹自攬因果,為這世間做的一切,隨著金光的流動嵌入每一個人的記憶中。
無數人有所觸動,抬頭望天穹。
天穹上,卷軸小小一張,卻像是囊括了天地,不論身處何處,任何人只要抬頭,便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兩個字。
——不赦。
為一己之利,罔顧他族存亡者,不赦;事到如今,不知悔改者,不赦;一味遮掩,顛倒黑白,抹除事實者,不赦。
望著這一幕,所有參與崤城幕後準備的老者如遭遇當頭棒喝。
或許從前都是扶桑樹出面,天機書只負責頒佈各種任務。他們忘了,這世間有兩大聖物。
“將遠古時的影像都放出來了。”九鳳望著這一幕,道。
這一舉動無疑也在說,會因為於心不忍而屢次出手的聖物不在了。
於是這世間生靈更需時時自省,思索接下來的道路該怎麼走,往哪走。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自然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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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針對人族的清算,持續了足足三四個月,其實也不只是人族,聖地與妖都也紛紛開始自查,所有陰暗的,不可見人的角落通通被連根拔起。
薛妤和溯侑忙得不可開交。
因為即將到來的君主大典和大婚之禮,兩位當事人都沒時間,天天外出,隋瑾瑜和隋家十幾個兄弟姐妹乾脆搬來了鄴都,和他們人一起來的,還有浩浩蕩蕩數百個巨大的箱子。
揭開一看,裡面全是碩大的東珠,疊放的鮫紗,令人目眩眼花的各種稀奇珍貴物件,鄴主開始還端著,沒過一段時間,整個鄴都的生活水準都得到了提高。
鄴主天天喝的茶都在不自覺中換成了最頂級的瓊山玉露。
徹底沒話可說,這兩人的大婚禮,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就是要往大了,往熱鬧了辦。
錢不是問題。
真不是問題。
比鄴主過得糟心的是和溯侑搭檔行走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