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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治天朝的最後一年。
父皇做了一輩子英明神武的千古第一帝,他走的那一天我至今都參不透到底是〃突然〃還是〃早有預謀〃?
一成不變的早朝,迎來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后。
母后拿著傳位的詔書和玉璽,頭戴鳳冠,在羅雲和季成風的陪同下來到了金鑾大殿。從頭到尾,她的臉色尊貴
威嚴,語氣冰冷強勢,可以說用鐵腕震懾住了朝堂上的王公大臣們。其實這些人怕的不是母后和剩下的皇族,
他們敬畏的是她手上的詔書和身後的羅雲季成風,因為這三者象徵了千年來第一位統一大陸的皇帝,神一般存
在的昊天帝日申,而玉璽在他們這些開國功臣眼中還沒有多少實質性的作用。
父皇突然隱居京郊別宛,我在這天之後迅速地被推上皇權的頂峰。所有一切發生得太過措手不及,那個位置對
我來說還有不少陌生和恐懼,而朝臣們在冷冷地輕蔑地希望看著我出醜的同時,又無比驚悚害怕地張望著東北
方瀰漫著子蘭華香的神秘別宛。
父皇走得太快,我這個皇位除了袁丞相和左僕射風凜支援外,無一人不在等著看戲,甚至重新燃起了某些人暗
藏多年的野心。
卓、柳、王、魏、史,一直站在皇家身後的司徒家在大將軍司徒浩然隱退後,長子司徒祈默的態度開始曖昧不
明。我知道司徒家不會背叛皇族,甚至卓、柳、王、魏、史五家也不會,但他們的〃不會〃和〃心甘情願的臣服〃
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父皇在位時,這些天下間最聰明的人都爭先恐後地炫耀證明自己的才智,而現在,他們似乎反過來考驗我的能
力,嘲笑我連父皇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令人無奈的是連我自己也陷入了這種束縛中。
還是在相同的年月,我登基為帝沒多久,京城或者說整個天朝迎來了另一個傳奇人物……莫問天。
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天,朝堂上正在為我的貼身侍衛人選反覆糾纏爭論,這樣的事情應該由皇家在影衛中直接
選出,就像父皇當年看中季成風一樣。
卓風行和司徒祈默面帶微笑地看著這一出猴戲,以他們今時今日的權勢的確可以在我這個稚嫩的帝王面前戲弄
皇權。
這個時候,表面圓滑世故的柳尚書站了出來,他說要保薦一個人。
莫問天,他在江湖上的名號不及陳天涯甚至後來的秦湮,在皇城朝堂內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小小的影衛。
所有人提到他似乎更關心此人身後錯綜複雜的背景:魔教前教主之子,柳家長孫,司徒家二公子司徒祈顥的唯
一義子,魔教現任教主曾經天下第一影衛司徒祈顥的嫡傳弟子。
莫問天身上從一開始就貼上了司徒祈顥的烙印,而他自己也只用師傅留給他的玉如意軟劍,只穿和師傅一樣的
青衣。
影子這個詞伴隨了莫問天很長一段時間,清高桀驁的世家子弟們更諷刺他比不上司徒祈顥,因為他是出生魔教
的江湖草莽,而司徒祈顥則是京城貴族的驕傲。
這些閒言碎語明嘲暗諷對莫問天這個人來說,大笑而過。
十幾年後,所有人也開始慢慢醒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就像司徒祈顥無論再怎麼桀驁不馴,他身上的氣
質顯示著自己的世家出生。莫問天卻不同,這個人只能用神秘莫測四個字來形容,沒有人會猜得到他下一步會
走什麼樣的棋,如果他明天把劍指向帝座,我想自己也不會有任何驚訝。
〃傳……莫問天……〃
我不知道其他人在看見莫問天時是種什麼樣的感覺,青衣錦緞,劍眉鷹目,浪蕩慵懶的笑容,他其實長得很不
錯,英俊不凡,看起來也容易讓人親近,可是幾乎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把天下間最危險的劍!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說司徒祈顥除了父皇,誰也不跪,全天下也沒人當得起他的跪拜。而現在,莫問天跪了,我並不覺得與其他
太監宮女有何不同,只是當他站起來時,先前那種高高在上君臨天下的感覺完全消失了。
他的眼光不仰不俯,置身事外,調笑戲弄,就跟剛才的司徒祈默和卓風行一樣,只是這個人更加危險,他身上
散發出來的深不可測的強大氣勢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