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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一瞬間,張樂彬臉上的神情非常精彩,他直覺自己被對面這幾人開了個玩笑,明明昨天在一張飯桌上的時候,這縣委書記還對自己說上調一事十拿九穩,怎麼翻了一夜,全變了?難不成他要升職了,所以才要先把他的副所長職務停了?!
“就因為裡面這事兒?”
猜來猜去,張樂彬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不可置信的側身指著水靈的房間,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縣委書記,嘴裡這麼問著心中又覺得不可能。
水靈鬧出的這事兒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水靈說的是真的,可當官的全都在維穩,誰也不希望自己的任期內出現什麼轟動性新聞,所以久而久之,只要有能力穩定局面,大家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了。
而且這件事還才剛剛發生,根本就沒有那麼快的傳播速度,張樂彬怎麼想怎麼都不可能。
然而,一聽張樂彬問出這話,縣委書記胖乎乎的臉上便閃過一陣緊張,他抿抿唇,揮了揮手,身邊的秘書趕緊上前同那些底層記者警察打招呼堵口,然後張德芳伸手,拉過張樂彬上了偏僻的角落,語氣嚴肅道:
“老張,這事兒我也幫不了你了,上面一層層壓下來,也是費了很大功夫才將局面控制住的,你……”
他頓了頓,伸頭望了望水靈的房門口,壓低了聲音道:“你知不知道這回你得罪了誰?”然後伸出肉肉的手指,指了指北方,“京裡傳了話出來,是個狠角色,你必須下馬。”
事實上,事情遠遠比縣委書記所說的更嚴重,京城自古便是政權兵權集中之地,裡頭的一個小兵都能將地方上的司令壓制得死死的,上頭傳話下來只說張樂彬這回得罪了個狠角色,並沒指名道姓,也未明說是因為什麼事,但沒給他弄死就已經算是不錯的結局了。
“我,我得罪誰了我?”
被縣委書記這嚴肅的態度嚇得兩股發顫的張樂彬,言語中非常的委屈,他明明上調有望,卻莫名其妙的說他得罪了人被撤職了,他冤不冤啊?
然而莫說一個小鎮上的副所長,饒是庸縣的縣委書記,怕是都掰扯不清這官道中的彎彎繞繞,這縣委書記也是服從上面的安排來送撤職令的,張德芳想了想,看著一臉灰敗不敢置信的張樂彬,用嘴努了努水靈的房間,道:
“具體的事說不好,京城裡吹一口氣,下面就得倒一片草,現在你也自身難保,我看關於你那侄兒惹的禍,最好能不管就不管了吧。”
政策的風往哪兒吹,地方上的官員就得往哪兒使勁,人家京城裡的人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要弄了這張樂彬,那麼地方上的官員不管得沒得到吩咐,有關於張樂彬的裡裡外外都會被扒得乾乾淨淨。
說實話,當官的有哪個不在經濟上犯點兒事兒的?這第一步還是撤職,第二步怕就是雙規,緊接著只等張樂彬的身家被扒出來,雙規了他都還是輕的。
所以張樂彬現在還管張己誠惹的禍,那就是自找死路,張己誠完完全全就是個走邪道的,別說給張樂彬正身形,不連累張樂彬就算好的了,已經成了京官兒眼中釘肉中刺的張樂彬,再牽扯上張己誠,那就不光光給自己找死路,連帶著說不定還會牽扯上整個??水的領導階層,接著就是庸縣……
要知道張樂彬要上調,可是求著張德芳給開了不少綠燈的,不說別的,就光說張己誠在xx酒店鬧的這事兒,就是張德芳給打的條子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吧,要是上面從張樂彬身上查出了張己誠,連帶著就能順藤摸瓜到張德芳身上,然後再從張德芳身上查出別的官員。
此事可大可小,關鍵看這一層層官員如何自保為上,所以縣委書記也不方便與張樂彬多說,最主要的是,張樂彬如今已經因為得罪了京官兒被打出官道了,得與他保持距離才是。所以匆匆說了幾句後,待縣委書記帶來的那些秘書勸退了警察與記者後,才跟著一起走了。
臨走之前,張德芳綠豆般的眼睛深深的打量了一番站在房門內的水靈,他並未將張樂彬得罪京官兒一事與這被毆打的渾身青紫的姑娘聯絡起來,只不過覺得水靈的身段極好,當然,這念頭也只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如今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上面來的檢查,不是時候想這些……
整層樓的人一瞬間走了個一乾二淨,獨留下水靈與張樂彬、水奇三人,這一連串的事件發生,從頭被忽略至尾的水靈也是沒弄明白,但關於張樂彬的被撤職一事她卻是看在眼裡的,只見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手指上還有青紅不等的傷痕,輕輕的拭乾自己眼角的眼淚,側頭,看著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