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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廣西定南王下轄管包衣牛錄事李如春以力不勝任之名向朝廷上書請辭。摺子中提到了廣西的近況,福臨命人抄錄了一份送到慈寧宮給我。
摺子送來的時候,已是夜幕初下,悶熱的夏夜,沒有一絲涼風,靜謐的高空懸掛著顆顆珍珠般的亮星,沁出如銀的光輝,知了和蟋蟀在草叢裡叫個不停,直叫人心煩意亂。
阿離拿了銀簪子將燈挑亮,把摺子遞給我,我盤膝坐在塌上細細的讀著,李如春的請辭折寫的極是悲痛,這也使我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知曉自我離去後廣西的所有狀況。
自父王殉難,正因為有著李如春這樣一批忠心的親兵部屬,廣西舊兵才得以收復,雖聲勢不如父王在世之時,卻仍是不容小覷的存在著,並管轄著廣西的一方安寧。可如今天下財富半耗於三藩,朝廷對廣西的撫卹實在不足以維持定藩之府的消耗,以至入不敷出,李如春等無奈之下,只得請求解職。
一側的阿離聽我講完這些,很是憂慮的看著我,道:“格格,您說朝廷會不會就此撤消咱們定南王府?”
我搖搖頭,篤定的答道:“不會,定南王府還有我。何況,如今廣西匪患叢生,民生艱難,朝廷仍需要已積聚了一定聲望的定南王府去平定坐鎮。”
阿離這才安下心來,可我心裡是極清楚的,不管是定南王府還是平西王府,早晚有一日朝廷都會大舉撤消的,朝廷不會坐視邊陲勢力壯大,進而威脅中央統治。但如今還不是時候,天下尚未平定,四海沒有歸一,朝廷正是用的著四王的時候,從前些日子對吳三桂的任命和優撫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但我更清楚的卻是,我不過是一個無可依仗的弱女子,沒有父兄庇佑,更沒有親信支援,倘若真的將定南王府交到我的手上,父王那些舊日部屬必定是有歡喜,有憎恨的,我如何才能讓這些驕兵悍將聽命於自己呢?
阿離見我面色凝重,也不敢打擾,只安靜的在一旁陪侍著。
過了一會,朱顏輕手輕腳的進來,悄聲對我道:“格格,太后喚您去前頭呢。”
東暖閣裡燈火通明,太后,福臨正在說些什麼,見我進來便停了下來,二個人四隻眼睛均是默默的看著我。
我一時茫然,坐了太后身側,也不做聲,良久,太后溫和對我道:“摺子都看了嗎?”
我點頭不語,太后撫著我的手,關切道:“在想什麼?告訴額娘。”
我深吸一口氣,跪在太后面前,沉聲道:“女兒身受額娘教養之恩,此時額娘為廣西局勢憂煩,女兒本應自請擔當,只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倒辜負了額孃的信賴和囑託。”
說罷,抬眼看太后,卻不經意瞥見坐在一旁的福臨,他幽黑眸子中滿滿皆是不忍,深深注視著我,一時不覺有些哀傷,遂低下頭不再看他。
太后緩緩道:“自庭訓遇害之後,你一直以定南王遺裔維繫著定南王府,可那只是在名義上,且沒有正式召告天下,事實上也並未能掌握大權,如今倒也是個機會,可名正言順將你的身份確定下來。但你此時不可捲入定南王府的權利內鬥,眼下只需在京遙制,以您的身份去維持著內部的統一,不至分崩離析,各自為政。待時機成熟之時,方可返回桂林重握大權。”
太后說罷伸手拉我起身,安置在身旁,溫言道:“你九哥才過來把議政的意思和額娘說了,由朝廷正式授命你掌定南王府事,未返桂林之前,封孫延齡為廣西將軍,暫管執事,你覺得如何?”
我心領神會,忙跪下謝恩道:“女兒憑額娘做主。”心中著實卸下一塊大石。
太后又看著福臨沉吟道:“額娘還有一個想法,要孫延齡進京述職,同時面見貞兒,由貞兒親自授命於他暫管廣西,如何?”
我聞言一愣,莫名的有種排斥油然而生,卻又無法言喻,遂不置可否。
朝廷的意圖自是不言而預的,正值此廣西諸將爭奪兵權之時,若返回桂林於我和朝廷實是大大的不利,畢竟此時的我尚不成熟,也沒有那個能力去管轄住那些將領。把沒有任何背景而又能力平平的孫延齡推上去,一來孫延齡只是暫管,可緩和紛爭,要我親自授命於孫延齡又可使諸將明白,定南王府還是姓孔。在定藩暫不可撤的情況下,為保一方安寧,這確實是個最好的辦法。
福臨躬身道:“額娘想的極是周全,兒子這就過去命人擬旨。”
說罷,起身跪安,我跟在後面送他出去,福臨轉回身,緩緩道:“或許,我們都不長大,那該有多好。”語氣哀傷的象冬日化不開的濃霧。
我抬起頭,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