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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知獨明,這必是又說孫延齡的不好了,看來廣西此時很不太平呢。
正巧阿離端菜來,我笑道:“將軍嚐嚐,這是阿離拿手的菜呢。”
李如春嘗後讚道:“離姑娘好巧手。”
嶽樂又引著他說了些桂林的風土人情才算罷,夜深去,李如春才告辭著出去了。
我和嶽樂牽著手在園中散步,走至一處花木下,嶽樂停住腳步,將我攬在懷裡,手輕輕撫著我的長髮,道:“當真不與我一同回京嗎?”
我只是不語,他嘆氣道:“這些日子以來,承受那麼多,為難你了。”
我緊緊攬著他的腰,閉著眼睛靠著他懷裡,享受著難得一刻的溫情,只聽他在耳邊道:“第一眼瞧見你,就沉迷在了你倔強卻又含著淚水的眸中,那一眼我就知是會是一輩子,我不願錯過,哪怕這總是在沒有任何希望的守侯著,我還是不願意放手,這些年,不是我在保護你,是你在成全我,知道嗎?你才是我心底最強的力量,是最清最亮的一抹光,才使我不至在紙醉金迷中失去自己,給我了無意趣的生命中增添了許多色彩。”
眼淚忽然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從來沒有說過這些的,我也從來不知自己在他的生命中竟然佔據著這樣的地位,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無所不能的,從沒有人知道他並不中意仕途,那不是他的意願,卻是無法逃避的職責,他的風光背後掩蓋著無奈的悲辛,身在皇室,他不能拒絕那與生俱來的榮耀和高貴,自然也拒絕不了他身為大清宗室子弟要揹負的責任。他一直是想做個閒雲野鶴般的人物,雲遊天下,瀟灑自在隨性,只可惜,不如意之事總是太多。
正要說什麼,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和嶽樂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卻見嶽樂身邊的小順子匆匆趕來,見我們便跪下行禮。
嶽樂道:“這個時辰,你怎麼從京裡趕了來,是不是府裡出了什麼事?”
小順子叩頭道:“回爺的話,老福晉怕是不行了,您趕緊回去瞧瞧吧。”
第一卷:宮闈生涯 第十九章
嶽樂的額娘打年初起就重病在床,請了許多名醫總不見好,一拖拖到了如今,終還是躲不過了。
嶽樂聽說,臉色一沉,道:“這是怎麼回事,我離京之時,老福晉還能支撐著起身,怎麼突然就這樣重了?”
小順子哭喪著臉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太醫說左右不過就這兩三日的事了,請您趕緊回去。”
我安慰道:“你快回去瞧瞧吧,也許沒有那樣重的,你不在京中,府裡沒有主事的人,太醫難免害怕的。”
嶽樂面色極是凝重,一邊吩咐小順子出去備馬,一邊向我道:“照顧好自己,早日回京。”
我點頭應著要他放心,他又緊緊的將我擁在懷裡片刻,方匆匆帶了小順子而去,我站在高高的臺階之上,長髮和素衣在風中翻飛,看著他轉身離去,消失在視線中,心中驀然一陣劇痛,彷彿那個轉身,從此就將我們隔開了千山萬水。
在寺中,我每日只靜心下來與住持下棋,聽他講禪,佛門清淨之地,出家除了唸經打坐,做些雜活,日子是極清苦的,惟獨他們這些不食葷腥,戒貪,戒讒,戒妒,沒了七情六慾之人方的捱的住。遠離了世間萬種浮華繁鬧,如這般苦行僧似的修行,心倒真的如古井一般,不起波瀾,任怎麼淘,都只是淘出一地清冷的月光罷了。
夜間,我常常披衣獨坐在塌上,此時已經是六月,山下恐怕早已繁花似錦,山上卻還是陰冷的,聽泉院中,四周沉寂的象是死了一般,惟有偶爾滴落的泉水,輕微的一聲丁冬,卻讓我有恍若隔世的錯覺。
母妃常說女子似水,並不因了女子稟性中的溫柔,更因著女子大都象水一般,在家從父,父死從兄,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隨波逐流,一生輾轉在這樣四個男人中間,早就被磨的性子平和柔順,一生的際遇也只隨了這些男人高低沉浮,從不怨天尤人。
母妃與我道:“你以為每個女子都是天生的賢妻良母嗎?不是那樣的,你瞧,就象流水一般,它從小河往大江流,再往大海里去,這一路上要經歷多少嗑絆,要被多少石塊劃破身體,到最後,它也就變的越來越柔,柔到那些石塊絲毫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不被注意,也就少了很多傷害。女子亦是一樣,父親,兄長、丈夫,兒子,就如那些無法躲避的石塊一樣,愛著也被傷害著,總要等到你磨光了脾性,才會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因而不再去爭,不去辯論,一生也就這樣完了。”
母妃說這些話的時候,遙遙看著遠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