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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聽阿離提及嶽樂,一種悲哀在心頭蔓延不止,他應該也聽說了吧,今時今日我們又該如何面對彼此,奢望到底還是成空,他已經等待了我這些年,這一生,我終還是要負了他。那些幸福,似乎在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猛然想起前日裡聽戲,遊園,驚夢,真是莫大的諷刺,那日隱隱的不詳之感竟真的應驗了。
阿離見我臉色悲喜莫辯,只是出神,頓時著了慌,叫道:“格格,您哪裡不舒服嗎?”
我本想開口安慰他,一張嘴,卻把自己嚇了一跳,嗓子沙啞的象是秋風掃落葉般的刺耳,阿離強忍了眼淚道:“朱顏正看著藥呢,我去喚了碧裳來給格格梳洗。”邊掩面而去了。
不多時,碧裳打水來為我淨面,在床上草草洗漱口了事。
朱顏把藥煎好端來,阿離服侍我起身,就聽碧裳在外頭道:“給郡王爺請安。”
話音剛落,嶽樂已邁步走了進來,走至床前,接了朱顏手中的藥,阿離和朱顏很有默契的退了出去。
嶽樂輕輕將藥吹涼,耐心的一匙一匙餵我喝下,又給我倒水漱口。
我看著他,眼淚不爭氣的就掉了下來。
他嘆氣,將我擁在懷裡,聞著他懷裡熟悉的味道,哭得更兇了。彷彿,他總是在對著我嘆氣,除了嘆氣,又能如何呢。
半晌,嶽樂將我臉上的淚珠溫柔的拂去,盯著我的眼睛認真的道:“你放心,這一生,我只認定了你,不管你要去做什麼,不管以後會怎麼樣。”
若在從前,聽他這樣說,我必定歡喜極了,可如今,以後會怎麼樣,只有天才知道,我恍惚道:“我前日做了個夢,夢裡頭,你說我該回桂林了。”
嶽樂一楞,隨即苦笑道:“夢裡頭的事情你也拿來和我認真嗎?”
我倚在床邊,淡淡道:”如果,如果,我要回桂林呢?”
嶽樂坦然道:“你是知道的,仕途一直不是我所願,若真到了那天,我隨你回桂林就是。”
我愕然,嶽樂又笑道:“放下這一切,我可就什麼都不是了,以後只會被人稱為額駙了。”
我從未想過他會這樣說,只抱著他又哭又笑的。
到了夜間,太后來看我,道:“皇上已經下旨,準了廣西那邊扶櫬回京,與你父王母妃合葬。不日,李如春就可到達京城了。”
我點頭,太后又道:“皇后鬧著要來看你,我沒有讓她過來,就連皇帝,我也不許他來,你好好的靜養著,千萬放寬心才是。”
我感念太后的體貼,她知道這會子我是不願意見人的,那些勸慰的話只會讓我不停的想起,不停的流淚罷了。
我強笑著對太后道:“額娘,倒讓您這樣的為女兒掛念起來了。”
太后拍著我的手安慰道:“傻孩子,額娘一直都說你和福臨是額娘最心愛的孩子,只要你們好好的,額娘就滿足了。”
太后下了旨,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我靜養,包括皇帝和皇后在內,嶽樂卻每日清晨來瞧我,顯見是得了太后的默許。皇帝和皇后,連帶後宮那些妃嬪們命人送了好些東西來,我也懶怠看,只命阿離點收進庫房。
十日後,李如春到達京城,皇帝下旨將庭訓的靈柩安放在香山碧雲寺內,李如春自進宮面見太后和皇上。
皇帝在乾清宮接見了他,隨即命他往慈寧宮來,太后命他到後殿來見,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此時也穿了一身素衣陪在太后身側。
李如春一身朝服,只袖子上暗別了黑紗,進得殿來,磕頭道:“微臣李如春給太后請安,太后千歲。”
太后今日穿了朝服,莊嚴雍容,道:“李大人一路辛苦,請起,賜坐。”
李如春謝恩起身,一旁阿離搬了繡凳請了他坐,他卻一眼瞧見了端坐於太后身側一身素服的我,又跪下來,神色激動,連聲對我道:“下屬見過郡主,郡主萬安。”
我忙起身命阿離扶了,太后道:“郡主在我身邊多年,離開桂林之時尚是孩童,李大人怎麼一眼就認出來?”
李如春恭身答道:“回太后,臣雖然已經多年未見郡主,但郡主與先王爺長的極象,臣又見太后身邊只有郡主一身素衣,是以大膽猜測是郡主。”
太后讚道:“李大人是帶兵打仗之人,沒有想到居然這般心細如塵。”
李如春道:“多謝太后誇獎。”
太后又道:“廣西經歷了多年戰火,又無人主持大局,難為你們這些定南王的老部將了。”
李如春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