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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阿瑪額娘寬心,過些日子我便回宮去。”
嶽樂應了便再無話。
早膳後,我欲往後山,佟妃要去唸早課,嶽樂便陪了我往後山去。
早起的和尚們把通往後山石階上的積雪打掃開來,露出中間一截灰青色班駁的小路,我和嶽樂默默走在前頭,阿離和朱顏捧了祭品之物跟在後頭。
父王母妃的衣冠冢和庭訓的墳塋緊緊挨在一起,大概是寺中和尚常來清理地緣故,墓碑周遭竟沒有一絲浮塵和枯枝敗葉之物。
我輕輕跪在墓前,眼中只覺酸楚的厲害,卻流不出眼淚,怔怔的望著,半晌悽然道:“父王,母妃,你們和庭訓該團圓了吧,你們過地好不好?在天上看的到我嗎?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好想你們,我好孤單。”
阿離跪在一旁燒著紙錢,低聲地啜泣著。
我雙目茫然,只是喃喃道:“父王,您一向是最疼我地,無論您去哪兒都將我帶在身邊,哪怕是去沙場較兵也帶著我一起,為什麼,為什麼當初不帶了我一同走,您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我活的這樣痛苦,又無法一死了之,您怎麼那麼狠心?太后對我恩深情重,廣西又是您心血所在,我不能辜負太后地養育,也無法拋棄您半生的榮耀,您知道不知道,我好苦好苦。”
嶽樂蹲下身子,將手按在我的肩膀之上,我轉向他,悲悽笑道:“我以為愛可以打敗一切的,誰知有時也那麼沒用。人的一生之中,陰晴圓缺總是在不停的變幻著,而惟有我的天空,彷彿從來都是陰缺多,圓晴少的。”
他深深凝視著我,眼中寂寞如雪般的傷痛堆積,想要說些什麼,我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站起身來望著連綿的群山,淡淡道:“一見無期,百身何贖!把它放在心裡最深最痛的角落,既已如此,亦不必相互折磨,從此無復相見吧。”
不知這樣站了有多久,嶽樂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我走了,你保重,不管如何,我都守在那裡,一直都會在。”象是飽含了無盡的苦痛才說出的那般,字字句句,紮在我的心上。
我木然而立,耳畔只是嶽樂塌階而去的沉重腳步聲,驟然轉身,卻只見那抹玄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一片暮色四合裡,眼淚終於紛紛如雨般簌簌而落。
雙手合十,閉目祈禱著:那曾經的溫暖,瞬間化為灰燼,掩埋了這些,但願,但願你過的比我好些。
寺中的日子,清冷且孤寂,直叫人忘卻今昔何夕。我拋開纏綿心頭的所有過往,只靜下心來讀經參禪,閒來與佟妃對雪聯詩,品茗下棋,倒也不覺那般苦悶。
北泉院雖在碧雲寺中。卻由於宮內女眷住入而自成一體,偶爾我和佟妃會到正殿之內聽住持師傅唸經講禪,大多時日卻都只呆在院內。太監們守在院外,與世隔絕一般。
佟妃雖知賜婚一事。卻絕口不提,我知她是解我的,再多的勸慰之語都已無法改變既成的事實,又何必讓那些蒼白無力地言語氾濫呢。
正所謂,月影松濤含道趣;花香鳥語透禪機。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安然。我每日三柱清香,暗暗祈禱:但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似琉璃;內外明澈淨無暇穢。
除夕夜前,太后打發人來接我們回宮守歲,佟妃仍以玄燁身子尚未痊癒之名拒絕了。太后無法,只得送了許多吃食用具來。
大年夜,我和佟妃,玄燁,並阿離。朱顏,碧裳,玲瓏圍坐在一起。只燒了些精緻的素齋飯,煮了梅花酒。不分主僕尊卑。嬉鬧著玩樂。一時興起,剪了無數的窗紙。將臥房內,連同院子裡地花木上都滿滿的貼了,平白添了幾分喜慶熱鬧,映著那漫天雪白,比在宮裡多了些世俗地意味。
冬去春來,我和佟妃依舊沒有回宮的意思,太后幾番派人來催促,我和佟妃皆是不捨這份難得的清淨安閒,將回宮的日期一推再推。
一日,明媚的陽光輕輕灑在北泉院內,佟妃命玲瓏在院子裡燃了線香,自捧了琴盤膝而坐隨意撫著不知名地古相思曲子,我坐了石凳之上,教玄燁揹著文章,四個丫頭在門外廊子上邊繡著活計,邊說著閒話,鳥語花香,端的是一派好時光。
只見玄燁端正立在我面前,揹著“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我見他小小年紀,背起這般晦澀的古文卻幾乎毫不間滯,琅琅背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