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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宛寧去後,福臨就將硃批該了藍批,直到二十一天,在景山火化了梓宮之後,仍未換過來,大臣上奏,福臨只是不允,竟一直用藍批改奏摺達四月之久。並親自動筆,寫了《孝獻皇后行狀》,哀痛之情溢於紙內。
可再怎麼樣的悲痛欲絕,宛寧終是撒手而去了,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她的隱忍和剋制,只為了太想做個完人,太想完滿的過著一生,可完滿,天都會嫉妒,若她心安理得的承受著天子的獨愛,或者。。。因她而起的紛擾,從此塵歸塵,土歸土,化為烏有。
順治十八年正月初二,皇太后下旨:傳諭民間毋炒豆,毋燃燈。毋潑水。
養心殿內,燈火通明,太醫宮女太監忙做一團。卻輕手輕腳地各司其職,大氣都不敢出。殿內,漫天大雪飄落無聲。
太后身著湖色壽山福海暗花錦袍坐在暖閣內焦急的嶽樂對道:“找到胡宮山沒有?”
嶽樂垂手站在一側,見太后問話方沉聲道:“回太后,臣已命舉國搜尋,胡先生閒雲野鶴。行蹤飄忽不定,一時怕是找不到,太后不要急,耐著性子再等幾日,想必會有訊息。”
太后面露悽惶之色,嘆氣道:“我倒是等得,只是你瞧皇上的病,只怕等不得了。”
索尼緊皺著眉頭,老成地面容上亦是少見地慌亂。沉思了片刻方低聲道:“太后,眼下之計,須早些定下大事。未雨綢繆才不至事到臨頭生出變故。”
太后知他所指地是儲君之事,緩緩道:“皇上只三個阿哥。二阿哥福全。三阿哥玄燁,五阿哥常寧。諸位皆是肱骨之臣,忠心耿耿,我想聽聽你們地意思。”
巽親王,索尼,螯拜,蘇克薩哈俱低著頭盯著自己地腳尖默不做聲,嶽樂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明黃帷幕,那後頭便是福臨地床塌,此刻太醫正忙著給他針灸。
太后道:“兩位親王是愛新覺羅宗室,與皇帝是堂兄弟之誼,素來親厚,於公於私理當你們先說。”
巽親王抬眼看了看嶽樂,見太后注視著自己只得道:“回太后,三位阿哥皆年幼,實在無法以優劣論之,再者,皇上病症雖險,到底是天子,洪福齊天,想能闖過去。”太后頗為煩憂的道:“索大人方才也說未雨綢繆,嶽樂,你說呢?”
嶽樂淡淡道:“臣想著此事尚要由皇上親點,至於三位阿哥,單從資質來看,天分最高的自是三阿哥。”
索尼鬆了口氣,道:“太后,安親王所言極是。”
太后點頭不語,忽聽帳子裡福臨虛弱的聲音道:“額娘,額娘。”
我忙攙了太后起身往裡間走去,太監將明黃帳子掛起,福臨斜歪在迎枕之上,雙目浮腫且無神,形容憔悴枯槁,靜靜瞅了太后片刻方道:“額娘,兒子不孝,怕是要早您而去了。”
太后眼中滾下淚來,握住福臨的手溫言道:“你這樣說,叫額娘怎麼受地住,你且放寬心,過些日子花兒出盡了就好了。”
福臨面上浮起一絲枯澀的微笑,搖頭道:“兒子的身後之事要勞煩額娘了,嗣君之事就依額孃的意思,立三阿哥玄燁,過會子兒子傳了人來起草遺詔。”
太后顫抖著道:“福臨,你。。。。。。。。。。。。。。福臨抬起右臂,無力的揮了揮道:“我累了,想歇息一會。”
太后依戀的注視了兒子半晌,方帶著眾人出去,福臨忽道:“貞妹,陪我說說話吧。”
我愣在那裡,強忍著淚水,太后拍拍我的手,走出殿外。
太醫熬了藥奉上來,我伸手接了,坐在福臨床邊,持了銀製調羹小心的吹冷了送到他嘴邊,福臨亦不說話,只慢慢的將一碗藥進完,方道:“我此刻所服地,皆是無用,不過是叫你們心裡舒坦些。”
我再也忍不住奪眶的淚水,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悲悽出聲。
福臨艱難的抬手輕輕為我拭去淚水,強笑道:“快別哭,打小我就見不得你哭。”
我只覺心內悽楚到了極點,我們自幼便在一處,同起同臥,朝夕相對,他從小就護著我。事事只要我歡喜,便依著我,我一個孤女在這深宮之中。是他和太后地庇佑才使我得了些家的溫情,在我內心深處。他就是我地親哥哥啊,今見他頃刻間就要離我而去,才恍然他在心中地分量,竟是那樣地厚重,一時情難自己。撲到他懷裡哭泣道:“九哥,求求你,快些好起來吧,你不能就這樣拋下我,拋下額娘去了啊。”
福臨輕柔地撫著我的後背,出神地道:“咱們小時候,有一次偷溜出宮去玩,後來迷了路,差點被人販子拐了。你還記得嗎?又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