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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傳了幾個侍衛跟著吧。。奇#書*網收集整理。”
我正要推辭,只聽得得一陣馬蹄聲傳來,卻是嶽樂,他一身玄色便裝,下的馬來對福臨輕施一禮,口裡道:“臣正巧去西山,不如陪格格一程,皇上也可放
福臨神色晦澀,瞥了我一眼,我低下頭去,轉身自上了馬車。
只聽福臨淡淡道:“那有勞王兄了,這就起程吧。”
嶽樂翻身上馬,小太監一記馬鞭,馬車便緩緩上路了。
車內鋪了厚厚的軟毛氈子,小小的精緻火爐擺在正中,倒也暖和。我坐在車內,只是沉默不語,阿離將銅製暖手爐遞到我手裡,悄悄掀開車簾一角,漫天雪白裡,那抹玄色身影如同車碾雪痕一般清晰心內忽悲忽喜,儘管我不知他來西山到底是做什麼,亦或是託詞。只是歡喜這一路風雪同行,悲的是已然成了定局,又何苦如此?一轉身,繁華已落盡。一切,都已經無法回到從前。我該把它束在高閣,不再輕易開啟地。那若是劫,亦是命中註定。
一時忽想起與我僅只一面之緣的佟佳蘅芳,又浮起幾絲內疚,我不知自己到底是否羨慕她,這一生與嶽樂生死相伴的總歸是她。
那日聽她與佟妃私話,竟是她心儀嶽樂而放棄入宮地。她亦是個敢愛豁達的女子,甚至不管嶽樂心中到底鍾情於誰;只求今生相守;是怎樣深地愛戀才讓她甘願忍受著丈夫心中另有他人地悲苦而毅然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一句“他只管在他心裡長著也罷,生根發芽也罷,如今,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嫡福晉,他心裡好歹有我一席之地地,我總是遂了心願嫁了他的”便足使我汗顏,若是我,怕是做不來的。
狂風捲起車簾,一陣寒風襲來,身側的朱顏為我攏了攏雪瀨毛大氅,擔心的對我道:“雪怎麼突然這樣大了,走的又慢,若是天黑下來,上山恐怕更困難些呢。”
碧裳聞言放下手中的繡活,偏眼窺了天色,亦埋怨道:“真是的,咱們出來的時候,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下雪的樣子呢。”
我剛要接話。忽覺車身顛簸地厲害,晃了半晌竟停住不動了,正不解。小順子已經開啟車簾,嶽樂輕聲道:“車陷在深溝裡頭了。你們先下來,我試試能不能推動。”
我點頭,嶽樂小心的扶我下了車,小順子忙為我撐傘擋著雪,我細細一看才恍然。原來是大雪覆蓋了道路,趕車的太監一時沒有注意到泥溝,將車輪深深陷了進去。
此時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狂風夾雜著大雪,越發冷起來,嶽樂和兩三個太監用盡力氣也沒能撼動馬車,小順子低聲道:“主子,只怕是底下地冰將車輪凍住了。”
嶽樂直起身子來,隆冬天兒。他額頭之上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我從袖中掏出帕子來遞給他,他只不接。嘴角泛上一絲笑意,我略有些羞澀。到底象往日那般走至他面前輕輕為他拭去汗水才罷。
他雙目亮亮地出神。伸手為我緊了緊大氅,柔聲道:“看來這車是指望不上了。好在沒有多遠,只得徒步上山了,可還受的住嗎?”
我看了一眼自己腳底的高靴,慶幸沒有著了繡花盆底鞋,又回頭看了看別過臉去偷笑的阿離三人,點頭道:“只能如此了,不然再晚些,上山的路也看不清,就只能在這過夜了。”
嶽樂接過傘,對小順子和趕車地太監道:“你們點了燈籠在前頭照亮,仔細不要滑下山去。”
小順子應了先行一步,阿離三個笑嘻嘻的跟了上去,我低著頭也向前走去,嶽樂卻一把拉住我,不顧我的掙扎,牽著我的手穩穩往山上走去。大紅的燈籠映著茫茫雪色,格外的醒目,蜿蜒寒冷的山路之上倒多了幾分暖暖的意味。我的手被嶽樂溫熱有力地大手籠住,一時忘卻了憂愁,也忘卻了苦寒。
天色愈來愈暗,惟有前頭的燈籠散發出些許微弱的光芒,這些天我心思恍惚,夜不能昧,精神已很是不濟,雖狂風大雪停住,山路上到底結了厚厚地冰雪,每行一步都艱難無比。
嶽樂聽見我喘息的聲音,停住腳步,鬆了我地手,前行兩步,蹲在我面前,示意我上去,我只是不肯,嶽樂站起身來邪邪一笑道:“是要我抱著你上山嗎?”
我臉色微紅,幸而被夜色掩蓋,不然又被他一通笑,見他堅持,也只得伏在他寬厚堅實地背上,嶽樂背起我,穩穩前行。我忽想起那年,他亦是這般揹著我涉水而過去採野花,心中柔情慢慢溢漾開來,雙手輕輕纏繞到他的脖子上。
只聽得他低低道:“你瞧,出月亮了。”
我仰起頭才發現,一彎淺淺地月牙正懸掛在墨藍墨藍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