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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
在小弟看來,顧法典今天簡直脫胎換骨了。
他居然用很溫柔的語氣說:“哥哥知道妹妹沒有,哥哥相信妹妹,慢慢說。”
“妹妹沒有偷巧克力,也沒有偷電子錶,還有偷摩絲……妹妹也不知道奶奶的銀元藏在哪裡。”女孩在哥哥的引導下,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看哥哥不太高興,她咬牙舉手:“妹妹要是撒謊就讓大灰狼吃掉手指。”
軟軟的手指,上面粘著溼乎乎的眼淚,可她願意拿它喂大灰狼,做證明!
“妹妹幾歲了?”顧法典說著,輕輕揭起孩子的衣領,只一眼,怒不可遏。
她肩膀上是一條條細痕縱橫交錯,還有好多青青紫紫的淤傷。
那是被人用細條抽過,還掐過的,不止一次,因為傷痕深淺不一,新舊不一。
半夏掰手指:“奶奶說半夏已經過了五個生日啦,媽媽說我四歲!”
顧法典聽罷回頭:“祁凱,馬同,金帥,你們過來。”
“法大,咱要去還孩子?”小弟們問。
“馬同,你騎車去趟公安分局,記得要找趙霞趙公安,一定要她出警,她要不出,你就說顧法典殺人了,叫她務必來。祁凱金帥你們去找一下沈四寶的兒子,看他有沒有捱過打,我帶這小女孩去趟衛生所。”顧法典說。
望著他的背影,祁凱覺得很怪:“法大這是真拿小女孩當妹妹了?”
馬同說:“怪事,他平常見了小女孩都會繞道走的!”
“他對他原來那個妹可沒這麼溫柔過。”說這話的叫金帥,金副廠長的兒子,他也是顧法典穿開襠.褲時的發小,也是最瞭解他的人。
總之,大家都覺得顧法典不正常,大大的不正常!
……
秦秀在樓下等了兩個小時也不見半夏回來,眼看就要中午了,她心亂如麻,想了想,回家取了捲毛線,走到花園邊,坐趁涼衲鞋底的老太太們中間了。
毛線往大腿上一挎,邊繞著線團,她嘆氣再搖頭:“唉!”
緊接著淚如雨落,她哭的簡直跟花園裡被太陽曬蔫巴的刺梅花一樣楚楚可憐。
秦秀在家屬們眼裡是個出了名的好女人。
沈四寶是二婚,前妻不孕,還是自殺的,秦秀大姑娘嫁二婚,比沈四寶小整整12歲,現在在廠裡當庫管,平常見了鄰居總是笑聲柔柔的,人也賢惠。
院裡的人既尊敬又稀罕她,張大媽看她哭了,得問:“怎麼了這是?”
“後悔啊,當初為了幹好廠裡的工作,我把孩子放在農村養,窮山惡水出刁民,我女兒給那幫窮農民給帶壞了。”秦秀揩著眼淚說。
“這話怎麼說的?”劉大媽也好奇了。
“半夏從農村學來的壞脾氣,愛偷,人送我一瓶摩絲,她給倒光了,小龍的電子錶她偷出去耍,丟了。巧克力,我說了吃多會牙疼,少吃點,可她非要偷偷吃,吃到吐,糟蹋東西不說,她還偷錢……”秦秀硬著頭皮胡編。
畢竟差點打死孩子,小點的事情可遮不過去!
幾個大媽異口同聲:“哎呀,孩子偷錢?那得教育!”
“我那敢呀,今天就拍了一把她的屁股,她就跑了,你們猜她去找誰了?”秦秀賣個關子,立刻又說:“顧博士家那個混蛋,顧法典。”拍拍雙手,她說:“屁大點丫頭,不知怎麼就跟顧法典那種混混湊一起了……”
說起顧法典,就得說說他媽林珺。
林珺的父親林慈是慈心治藥廠的創始人,也是慈心第一任老書記。
林珺曾是廠裡中成藥研究室的科研人員。
如今她已經移居紅國了,前夫顧謹在政法大學任教,是法學系教授。
他家倆大兒子也在國外,據說都是拿著獎學金,讀的世界名校。
唯獨顧法典,小小年紀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