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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沙發上將就睡下。
半夜三更,他聽見外面急促奔跑和輪子滾動的聲音,起身走到門邊,一探頭就剛好對上神色嚴峻地戴德蒙的目光。
他身後是三張病床,被全副武裝的醫務人員推來,隱約可以看到病人被束縛帶捆綁在病床上,猶自在不甘的拼命掙扎。
只這一眼,謝長離有判斷:黑痣已經爆發了。
戴德蒙遠遠喊道:“封鎖已經開始,遠離醫療區。”
謝長離依言退後,隔著心理諮詢室門上的小窗一看,又見到一個熟人。
沒出什麼事但也跟著隔離的莫道成露出一個苦笑:“謝哥。”
一整個晚上,醫療區的喧譁聲都沒有停止,直到天明,戴德蒙清洗消毒完畢,敲響謝長離的房門。
他顯然已經熬一晚上,神色疲倦,但比疲倦更加濃重的是有心無力的絕望。
戴德蒙靠在沙發上,小口啜飲著一杯熱牛奶:“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某種東西催眠他們,甚至這種催眠還帶來生理上的改變。”
“不可能,這是醫學常識。”謝長離剛剛起床,坐在他對面,未經梳理的銀色長髮隨意垂落著,末端微微卷起,好像流淌著銀色的月光。
戴德蒙:“假如不可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呢?”
謝長離伸出食指抵在唇邊做出噤聲的姿勢:“噓,我不應該知道秘密訊息。”
戴德蒙苦笑:“你也是醫療團隊的一員,這是你應該知道的。”
他似乎早就下定決心,從懷裡掏出一份保密協議,以及黃色牛皮紙袋裝著的一些檔案。
獲得許可權,謝長離開啟檔案,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極具衝擊力的照片:
被束縛帶牢牢綁住的病人渾身肌肉繃緊,身體反弓到極致,掀起的病服露出下翻的腹部面板,赫然正是黑痣。
它所構成的五官對著鏡頭,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單單是看到便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
“前所未有的疾病,我們稱它為深海黑色素變異症,或者簡單一點,黑痣病。”戴德蒙語氣一頓,“懷疑具有傳染性,傳播途徑暫不明確,一級防護服似乎有效。”
謝長離一邊翻閱檔案一邊提問:“病原體?”
“暫不明確,”戴德蒙揉揉太陽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目前沒有培養出任何微生物,區域性取樣做過病理檢測,與正常的痣細胞完全一致。”
“你認為是心理因素導致的心身性疾病,類似於慢性蕁麻疹?”謝長離沉吟,“不可能,沒有任何一例病例會這麼嚴重。”
戴德蒙苦笑:“除此之外他們還有認知失常,他們會認為黑痣所構成的五官,就是他們的腦袋,黑痣處才是大腦所在,甚至會想要砍掉自己的頭。”
“身體完整認同障礙症?”
“或許是的,對於這一類病人最好的治療方式可能就是截去四肢,但他們無法認同的是自己的大腦。”
謝長離又翻過幾張患者的照片:“那就把他們固定在床上,阻止他們自殘,配合鎮靜。”
“也不行,”戴德蒙雙手緊握成拳,臉上滿是不忍,“他們會自我溶解。”
謝長離臉上終於露出震動之色。
“或者說是某種不可避免的異化過程,”戴德蒙從懷裡抽出單獨儲存的一張照片,“a085,或許是最早的病人,病情進展到末期,他的所有器官都在自動溶解成液體,大腦則會慢慢的退化,最後變成這個樣子。”
照片之上,原本屬於頭顱的地方只剩下核桃大小的肉團,一隻腳高高翹起,腳腕處的黑痣露出微笑。
隔離病房。
莫道成身上暫時沒有瘙癢,拿著通訊在自己的老師面前侃侃而談:“或許,黑痣病就是導致這個深海文明覆滅的原因,我們在圖書館上面看到的那一行字就是警示後來人不要被傳染。”
“當然我知道現在已經追悔莫及,我的意思是,既然這個文明已經面臨過黑痣病,它的遺蹟裡面應該會有大量相關的研究成果,可以幫助我們。”
“不不不,老師,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我不是什麼冒進黨。我這樣說是有一個依據的,我之前學過語言學,所以在獲得翻譯任務之後,研究過那些石板。”
“是的,他們的文字裡,災難與黑色的斑點是同一個符號,除此之外,那張照片上的石板裡也有緩解兩個字。”
接近兩個小時的交流後,首席終於鬆口:“我會給你更多的研究許可權,爭取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