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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容器的白色藥片隨意滾落在地上,沾染上泥灰,然後被更多的石頭砸得粉碎。
艦長試圖穩定住混亂的現場,猛的一拍桌子,壓下所有喧囂,大聲吼道:“等等,肯定還有別的地方儲存藥物,我們只要找到進入保護罩的方法。”
“沒有用了。”桌子的末端有人低聲開口。
艦長擰著眉頭看過去,那是工程部門的人,清瘦矮小,此刻對著他露出一個比哭也好不了多少的笑容,然後緩緩抬起手,拉下袖子。
一塊巴掌大的黑痣陷在手臂上,在眾人的目光下漸漸變形,浮現出清晰的五官。
詭異而淒厲的聲音從黑痣構成的嘴裡發出:“它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腦子沒有了,我的腦子在這裡……”
在一片凝重之中,所有人都互相對視,卻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或是伸向手臂或是向背部或是向腹部,奮力抓撓起開始瘙癢並浮現出黑痣的面板。
顯而易見,黑痣病從祭壇裡走出,開始徹底在這潛艇之上肆虐。
瘙癢感從後腰開始瀰漫,賀平已經作出判斷,他的臉上浮現出猶豫動搖,最後堅定下來,伸進口袋裡握住最後的武器。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這樣做。
十分鐘前,另外一邊。
聽完謝長離的判斷,莫道成下意識問:“為什麼?”
旋即,他回憶起剛剛看到的屍體情況,企圖跟上謝長離的思路:“這一具屍體身上沒有擦傷和其他搏鬥後的痕跡。”
“這樣反而更可疑了,有沒有可能是兇手先迷暈老師?”說到這裡,莫道成搖搖頭,“科學區有各種各樣的試劑,潛艇上有化學家也有醫生,他們都有可能將人迷暈之後實行殺人。”
謝長離:“但是現場只有首席一個人的腳印,正如之前兩場殺人案發生的時候,全部都只有死者一個人獨處,屍體上也都沒有掙扎搏鬥的痕跡。”
“那更是證明這個兇手老謀深算,偽造密室,偽造不在場證明,”莫道成說,“而且一直都是先使用迷藥後殺人。”
撲簌簌的聲音響起,通風管的動靜吸引引來兩人注意。
杜崖從通風口裡艱難鑽出,抖著翅膀落到謝長離肩膀上,看著眼前泡發的屍體連連搖頭。
“照片。”謝長離伸出手。
杜崖乖巧地從翅膀底下取出剛剛在現場拍下的一系列照片。
莫道成這才有機會看到兇案的真實現場,頭幾張照片只是讓他微微皺眉,看的越多,他翻閱照片的速度就越快,恨不得把眼睛貼到照片上去尋找每一處細節。
“不對啊,”他喃喃自語,“這裡唯一稱得上機關的就是透過高度製造速度,來保證消防斧可以砍斷人的腦袋,但是繩子上沒有任何被砍斷的痕跡。總不能是死者自己揭開固定斧頭的結,讓斧頭落下來,把自己頭砍掉吧?”
謝長離:“有句話說得好,當一切可能都被排除的時候,唯一的一個不可能,就是真相。”
莫道成還是滿頭霧水:“那麼廚師長也是自願進鍋裡被煮死,所以即使他沒有被綁住依舊是毫無掙扎,首席也是……他走之前說話的時候,情緒確實和以前不一樣。”
“但是,為什麼要死,正常人就算自殺也是打算給自己一個痛快吧?”
“因為他們需要死得其所。”謝長離淡淡道,“這不是因為厭倦世界而去死,他們是有目的的自殺,有目的的按照童謠的方式獻祭自己的生命。”
“在會議之上時,我就在首席的表情神態中讀出悲壯感,以及下定決心做某事的決絕。”謝長離回答,“一般而言有這種態度的都是狂信徒。”
“原來如此,”莫道成雙手一拍,“黑痣病,深海文明,祭壇,看起來似乎就是深海文明裡有人使用獻祭召喚來黑痣病,毀滅一個文明,現在這些人又企圖使用獻祭將黑痣病召喚到我們這裡。員工手冊裡面要我們找殺人者,但是沒有說就一個,所以,我們的目標是童謠裡面動物們代指的所有人!”
謝長離基本認同他的推測,只不過他這裡還多一些其他的訊息,像是召喚黑痣病的很有可能是末日教會,而這個教會似乎還有別的精神控制能力,以至於整個文明都受到感召加入這個教會。
當然也存在其他的可能……
謝長離垂眸,下一秒就感覺到異樣的瘙癢感,從他的鎖骨處蔓延開來。
像是有小蟲子輕輕爬過,羽毛輕輕騷動,不僅僅是在皮表,更多的是在骨骼肌肉乃至血液之中散發出來的癢感,讓人恨不得撕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