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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長,任務重,在冰面上幹活,也格外消耗體力,所以必須吃抗餓的飯菜才成。
要是空著肚子幹活,越幹越冷,回來非得大病一場不可。
不光是劉青山,其他參加冬捕的村民,早飯也都是餃子油餅之類,不然真頂不住。
二十多人,坐上兩輛大馬車出發的時候,天剛矇矇亮。
馬車都是三個頭的,就是拉車的馬有三匹,也叫三套車。
中間是一匹駕轅的大轅馬,這個是拉車的絕對主力。
轅馬兩邊,還各有一匹馬,分別是拉串套和拉幫套的,重車的時候,轅馬拉不動,這兩個才發揮作用。
以往在當地農村,專門有一個名詞,就叫做“拉幫套的”。
啥意思呢,說的是這家的男人,因為身體原因,比如腿殘疾了啥的,支撐不起這個家。
而媳婦仁義,又不肯撇下丈夫改嫁,咋辦呢?
就會找一個娶不起媳婦的光棍汗,負責幹活,三個人在一起搭夥過日子,這個後加入的,就叫拉幫套。
今天夾皮溝出動三套車,不是因為拉不動車,而是水庫那邊,不僅僱人,還要僱馬,所以就多去幾匹馬。
呱嗒呱嗒的,整齊的馬蹄聲踏破拂曉的寧靜,馬兒粗大的鼻孔噴出一道道白氣。
這個時間段兒也是一天最冷的時候,俗稱鬼呲牙,氣溫絕對超過零下三十度。
鬼呲牙的意思是說,就算是小鬼兒這時候出來晃悠,也得凍得呲牙咧嘴直噝哈。
好在馬車上坐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捂得賊拉嚴實,從頭武裝到腳。
頭上大狗皮帽子,腳下大靰鞡頭,身上不是穿著棉大衣就是裹著羊皮襖,還真沒一個呲牙的。
走了四五里地,馬車就已經進入水庫位置,地面上是半尺厚的積雪,下面才是將近一米厚的冰層。
走著走著,太陽出來了,陽光灑在雪原上,亮晶晶的,就像是閃爍的寶石。
這種時候可不能長時間盯著雪地瞧,那樣眼睛很快就會得“雪盲”。
因為雪地反射的紫外線非常強烈,盯著雪地看,就相當於盯著太陽看差不多。
“這裡,在這裡!”
遠處有一夥人,揮舞著手臂,喊聲遠遠地傳送過來。
走到近處,都是水庫的職工,有十多個人,一個個也都捂得嚴嚴實實。
“辛苦大夥啦!”
一個戴著狗皮帽子的老漢,率先迎上來,他就是水庫這邊的於主任。
於主任五十多歲,花白鬍子上面全是霜,都快變成全白的了,
熟識的人,一般都叫他於把頭,祖上好幾輩子,都是水上討生活的。
他們這邊,把某一行業裡的領軍人物,常常稱作“把頭”。
比如把捕魚的高手叫“魚把頭”,採參的能人叫“參把頭”等等。
夾皮溝這邊,今天是張隊長帶隊,上去寒暄幾句,大馬車就去水庫的倉庫拉漁網和其它用具。
剩下的人,就開始跟在於把頭的後邊,尋找合適的下網地點。
這個也是最考驗魚把頭眼光的時候,因為隔著厚厚的冰面,根本不知道冰面下面魚群的分佈情況。
要是選錯地方,大夥白忙活一天,打不上幾條魚。
而高明的魚把頭,都熟悉水下的地形,知曉魚群在水裡遊動的規律,從而有效地下網捕撈。
說白了,這還是個非常吃經驗的行當,外行根本就不行。
大夥在冰面上前行,於把頭跟身邊的張隊長說:“老張,你們這人來的有點多,說好的僱十個人,每人一天一塊五毛錢,你這來了二十多,俺們水庫這邊可出不了這些錢啊。”
張隊長擺了擺手:“沒事,你就按照十個人給,回去俺們自己分錢。”
於把頭想了想又說:“那到時候扛兩條魚回去,大夥分分。”
劉青山正好趁機插了一嘴:“於主任,兩條魚可不成,我們要兩萬斤。”
“聽說你們夾皮溝賣蔬菜賺了不少,是有錢啦,張口就兩萬斤,你們吃得了嗎?”
於把頭嘴裡打著哈哈,他還以為是開玩笑呢。
張隊長就把情況說了一下,結果於把頭連連擺手:“不成不成,水產公司給俺們下了十五萬斤的捕撈量,還不一定能完成呢。”
劉青山又忍不住插話:“於主任,你剛才說,水產公司那邊是鯉魚三毛五分錢一斤,胖頭魚和草魚還要便宜一些,那俺們每斤多給一毛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