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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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妮的嫂子躲在鹽蒿子叢裡,她不急於進去,要是貿然進去的話,必然找難看。別看那些保衛幹部大大咧咧,好像是粗心大意,其實他們個個鬼精得狠,有時候不抓你,那是欲擒故縱,等逮著的時候能折磨得你退一層皮,打得你激尿。
香妮的嫂子蹲在鹽蒿子裡脫下了褲子,她想趁這個功夫解個小便,解小便能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她如今已經不緊張了,解小便只是習慣而已。
可別小看這些鹽蒿子,除了蘆葦,沒有植物能生長在這高鹽高鹼的海灘。這些鹽蒿子,在泛著白色的鹽鹼地上能長出一人多高,可惜是既不能燒火,也不能喂牲畜,夏天用來築壩擋泥還有點用。眼下正是寒冷的季節,這些鹽蒿子站立在獵獵的寒風裡幾乎寂寞了一個冬天,西北風穿過鹽蒿子的枝丫,發出嗖嗖的聲音,給這寒冷的夜晚平添了些許恐怖。
香妮的嫂子蹲下時有點過猛,被鹽蒿子的斷茬戳了屁股,她趕忙用手一抹,一點粘稠的東西粘在手上,出血了。日媽倒頭鬼,出騷鬼了。
香妮的嫂子提上褲子後,打了一個激靈。看到碳山邊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晃,她故意打了一聲嗓子,引那個人過來。打完嗓子後,她迅速躲進了更加嚴密的鹽蒿子叢後,如果她不出來,在亮處的保衛幹部是沒有辦法看到她的。要是來人是她要找的寧大鼻子,她就站起來,如果不是,她就趴著不動,等來人走遠了,再換個地方。
來人顯然就是寧大鼻子,香妮的嫂子認出來了,便從鹽蒿子叢裡鑽出來,下意識的拍打著羽絨服上的雜草。寧大鼻子罵道,又是你個劉冬霞,你他媽就不能消停幾天,我不是告訴過你最近抓得緊嘛。
劉冬霞就是香妮的嫂子。劉冬霞一彎腰從鐵絲洞鑽進來,說,人家不是想你寧大鼻子了嘛。寧大鼻子說,切切,想我是假,想碳是真,我告訴你劉冬霞,你家裡要是沒有燒的,弄點燒燒我睜一眼閉一眼就算了,你三天兩頭來弄,你當生意做啊!
我就是弄點回家燒飯,你看我老公是個廢人,我又沒有工作,這不家裡又添了個吃閒飯的,我要是有一點辦法,我幹這丟人現眼的事情嘛!寧大鼻子沒吱聲。劉冬霞說著手就向褲腰裡摸去,邊摸邊說,寧大哥,我給你帶了包煙來,南京的,紅的,俺家那死鬼我都沒捨得給他抽過。說著,就高高地掀開衣襟,露出明晃晃的肚皮,還有掛在胸口、耷拉到小腹上的兩個熱水袋似的乳房,湊到了寧大鼻子的跟前。寧大鼻子接過煙,把她掀衣襟的手往下一按說,算了吧,天天吃老鹹菜疙瘩,沒味了,見好就收吧。劉冬霞想,你個拔吊無恩的白眼狼,前些日子還心啊肝啊地喊著,還不知道在哪逮飽了野食,開始嫌棄姑奶奶呢。
劉冬霞和寧大鼻子的關係已經好幾年了。當初,劉冬霞丈夫得病後,家裡缺錢用,劉冬霞來偷碳被寧大鼻子逮著了。那是夏天的晚上,劉冬霞抱著寧大鼻子的腿說,領導,只要你不送俺去派出所,你想怎樣都行,寧大鼻子見她老是抱著自己不撒手,就用手去拉她,一拉就把她的上衣拉開了,寧大鼻子藉著碳場的燈光看清了這個肚皮白皙的女人還是有點姿色的。寧大鼻子說,那老子就對不住了。他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劉冬霞窩倒在自己的身下。劉冬霞說,地這麼潮,土疙瘩這麼硬,你得找點東西墊著。寧大鼻子一聽,說你他媽還挺會享受的哩。就蹲下去順手薅了十幾株鹽蒿子鋪在底下,夏天的鹽蒿子涼涼的,軟軟的,還有一股清香味。劉冬霞那晚的舉動讓寧大鼻子感覺非常滿意,極度興奮。臨了他對劉冬霞說,明晚你再來,老子還在這等你。從此以後,兩人的關係就拉開了序幕。
從碳場鑽出來,劉冬霞的心情就像這一麻皮袋碳那麼沉重,倒不是因為今晚麻皮袋子裡裝的碳少,碳也不少,至少有70多斤,按照市價,賣給飯店能掙40多塊錢。她的心情沉重,主要是因為寧大鼻子今晚沒把她按倒在鹽蒿子叢裡,要是像往常一樣,寧大鼻子把她粗魯地按倒,瘋子一樣咬她、擰她、弄她,她就不會沮喪了。寧大鼻子今晚冷淡她,讓她意識到寧大鼻子對她這塊肉已經吃膩味了,讓她有了危機感。這是她最近一年裡最擔心的事情,果然,她擔心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面對寧大鼻子突如其來的變化,劉冬霞有些措手不及,要真是這樣,這對劉冬霞來說,可不是一件小事。沒有寧大鼻子,她根本就進不了碳場,即使是進了碳場要是被別的保安抓住,打一頓不說,還可能給送到派出所,沒有寧大鼻子的默許,她每個月至少要損失一千多塊錢的收入。丈夫要吃飯、吃藥、孩子要讀書,憑自己的260元最低生活保障金,喝風都不夠。
到家十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