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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暴露這種情緒,他考慮著大局,於是冷靜地問:“這信不是好幾天了,怎麼才拿出來?”
“我怕你堅持持回谷亭。”
朱煜如看看滿面憂慮的王立然,把便條交給他,斷然地說:“快把我捆起來,押回谷亭。”
“怎麼?我根本不理他那一套。煜如同志,我們信賴你。”
一向穩重的王立然今天說話竟那麼激憤。
“你打算怎麼辦?”朱煜如最瞭解王立然,他知道王立然的話是由衷而發。
“我們不能跳入他們的圈套!”王立然說得乾脆有力。
“到哪裡去?”
朱煜如把視線轉向波光粼粼的微山湖,點點漁帆,逐波盪漾,朵朵白雲,隨風翻卷。他覺得自己目前的處境,多象顛簸在風浪中的一葉扁舟,多象浮動在高空的白雲啊!
王立然為難地望著朱煜如,他雖然不能馬上獻出良策,但卻堅信跟著朱煜如沒有闖不過的難關。
其他人已經擦身走過去,然後又都慢慢退回來。
王立然把便條交給身邊的同志,大家相互傳閱著。
“怎麼會這樣?”
“我們不能回谷亭了。”
“這部是去送死嗎?”
“對,對!”
意見是那麼一致、集中。
然而,朱煜如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大家剛剛脫離虎穴,誰不盼著早日回到黨的懷抱,母親的懷抱,已經到了親人身邊,又要強忍悲痛離開她,這是多麼不幸的現實啊!如果不是為了這封信,不是因為肅託肅到自己頭上,大家堅持不回谷亭,也還可以勉強接受。正是因為牽連到自己,他決不能帶著全體黨員逃避運動。
“同志們,我堅持回谷亭!”朱煜如雙目園睜,兩頰抖動,這副表情告訴大家,他已經下了決心。
王立然非常理解朱煜如,如果不讓他看這封信,他的態度可能不會這麼堅決。平時王立然對朱煜如是有言必聽,有令必從。今天,他想到黨的事業,想到戰友的安危,不能再讓步了,便語重心長地解釋說:
“煜如同志說得有一定道理,但是,回谷亭參加肅託是自投羅網,明知去是犧牲,偏要去,這又何必呢?”
“不回去!”
平時,這些黨員都十分尊敬和愛戴朱煜如,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們爭著傾吐臟腑之言。
“我是黨組織的負責人,希望同志們能尊重我的意見。”朱煜如的面孔嚴峻得怕人,堅定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掠過。
“可你也是普通黨員,這樣的大事應該由黨員大會來決定!”有人據理力爭。
“對,開黨員大會。”有人馬上響應。
“這不光為你,也是為大家。回到谷亭,還不知道又有誰被打成託匪呢!“
“聽說好多同志都被不知不覺地殺害了。”
朱煜如審視著每一雙眼睛,他發現個個眼神都是嚴肅執拗的,也是熱情誠摯的.他理解大家,大家也理解他,他信任大家,大家也信任他。在如此複雜的戰爭環境中,還有比理解和信任更可貴的嗎?他只覺得遍身湧滿了暖流:“立然同志,我同意。”
王立然馬上把大家召集起來:“同志們,咱們回不回谷亭?黨員大會表決一下。”
“不回谷亭。”黨員們異口同聲地回答,一個個把拳頭高高舉過了頭頂。
“既然不回谷亭,咱們到哪裡去?”朱煜如提出了新的問題。
一陣沉默,人人都在激烈地思索。
“到湖東拉遊擊怎麼樣?”王立然向朱煜如投來徵詢的目光。
朱煜如看看大家,一雙雙眼睛也正望著他,急待他作出最後決斷。
“我同意立然同志的意見,到湖東和湖上游擊隊取得聯絡以後,共同建立新的根據地。”
“對,到湖東去!”大家齊聲響應。
朱煜如把手一揮,第一個邁起堅實的步伐。
這支由三十七名共產黨員組成的小分隊,他們雖然只有一支槍,十二發子彈,他們卻有三十七顆赤紅的心,有不可動搖的共產主義信念。
朱煜如和王立然帶著隊伍從谷亭掉轉頭,當夜,就跨過微山湖。
1、“磨擦”更加頻繁劇烈
話說魏欽公自從離開了於王莊,便想著尋求一個暫時棲身的地方,打算把湖西“肅託”的問題向上級反映。
此時,正值國共兩黨關係發生變化的時候,魏欽公不好外出,只能暫時在舅父家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