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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濤周身一震,那鐵箭結結實實地楔入了他的後腦,他連個表情都來不及變,當場便死透了。
木小喬呆住了,白先生呆住了,山莊中的一干人全呆住了。
不知誰大叫了一聲:“霍堡主……霍堡主死了!”
水榭兩岸原本還能端坐的人這下也不能忍了,全都站了起來,連楚天權都好似有些意外,隨即,楚天權笑了,說道:“有意思,真行,看這麼一場戲,多活十年,多謝,咱們走了!”
說著,他手一揮,便要帶著自己的黑衣人大搖大擺地走,誰知就在這時,有人喝道:“慢!”
謝允本已經站了起來,聽見這聲音,又坐了回去。
只見水榭後面的小樓前,一個少年越眾而出,身邊跟著個一身玄衣的中年男子,面貌與白先生十分相像,想必就是那傳說中的“玄先生”,少年身後一大批訓練有素的高手追隨,直將那半大孩子襯得器宇軒昂,分外與眾不同——正是趙明琛。
趙明琛小小年紀,卻並不怵大場面,旁若無人地走進一地屍體的水榭,端起雙手,衝著眾人團團一拜,朗聲道:“諸位,霍堡主身死,我等尚且苟延殘喘,今日叫這閹人北狗從此地走出去,往後我等有何顏面?私仇私怨難道便在此一時麼?”
他一個半大孩子,哪怕身後跟著一大幫高手,也著實難以服眾,然而就在這時,白先生撐著自己站了起來,衝明琛見禮道:“康王殿下。”
楚天權瞳孔一縮。
下面立刻有不關心國事的小聲打聽:“康王?康王是個什麼王?”
“康王乃是貴妃所出,當今的皇長子……”
不少江湖老粗都分不清“妃”和“後”,更不知皇帝老兒下了幾個崽,一聽是皇上家的老大,頓時譁然——那不就是下一個皇帝麼?
這麼一想,那半大少年身上便彷彿罩上了一層金身。
趙明琛倏地一擺手,指著楚天權道:“拿下!”
他一聲令下,身後那些個武功不俗的侍衛立刻動了,個個都是輕功卓絕,掠過水麵,直撲北斗,這一支利劍一般令行禁止的大內高手好似一面令旗,甫一出手,立刻有人追隨,那些個因為南北戰爭而顛沛流離的、與北斗有仇的、被人煽動熱血上頭的,全都叫著“拿下北狗”,紛紛上前,轉眼便將楚天權跟他一干北斗圍在中間。
趙明琛一露面便三下五除二地控制了局面,出現時機湊巧得很,這“黃雀”當得可謂盡職盡責,謝允卻依然皺著眉。
吳楚楚察言觀色,緊張地問道:“怎麼?連康王殿下的人都攔不住文曲?”
“文曲楚天權宦官出身,北斗的其他人都看不起他,二十年前,此人武功在七大北斗中不過排在末流,都說他是仗著背叛先帝和拍曹仲昆的馬屁上位的,我不這麼認為。”謝允娓娓說道,“北斗中的其他人在投靠曹氏之前,都已經在江湖上有了名頭,唯有楚天權,據說是個苦出身,父母雙亡,只帶著個兄弟艱難度日,實在活不下去了才淨身入了宮,因聰明伶俐,入了東宮伺候,懿德太子年少時,讀書習武常將此人帶在身邊。”
周翡聽到“懿德太子”四個字的時候,倏地一震。
謝允卻沒什麼表情,十分淡然處之地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袍袖,說道:“結果正主的文治武功十分稀鬆,反倒是伺候的偷師了不少。當年,楚天權靠年少在大內偷師與自己勤學苦練那點底子位列北斗,自他兄弟死在‘枯榮手’手上之後,他便越發陰毒,發狠練功,如今二十多年過去……若不是他久居宮禁,‘北斗第一人’未必還輪得到沈天樞的。”
“阿翡,”謝允正色道,“不鬧著玩,開啟天門鎖,我不跑。”
周翡鎖他雖然也不是鬧著玩,但也知道謝允平時看著吊兒郎當,但關鍵時刻絕不會搞么蛾子,於是二話沒說,便將身上的九把鑰匙掏了出來。
就在這時,楚天權好似彈灰似的丟開一個大內高手的屍身,大笑起來——他少時便淨身,平常說話還是普通男聲,一旦抬高聲音,那嗓子便好似一片又薄又鏽的鐵片,尖銳得刺人耳朵,簡直令人難以忍受。
楚天權笑道:“你們霍堡主辦事不利,要吐露人家的秘密,被自己的大靠山滅口,如今殺人兇手出來主持大局,還有人聽他的,哈哈!”
木小喬倏地抬頭,冰冷的目光射在趙明琛身上。
謝允的手難以自抑地顫動了一下,倘不是天門鎖還拴在手上,他大概立刻便會趕到那邊。周翡之前一直覺得天門鎖是個神物,直到急著開鎖的時候才意識到,快速給這九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