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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大,時而粗啞、時而尖銳,時而夾雜著古怪的“隆隆聲”,高低起伏之變化多端堪比村夫潑婦罵街,好似在訓斥殷沛不頂用。
“罵”了一陣,見不起作用,那蠱蟲聲音一頓,它背後開裂,兩翼似的展開,露出下面的蟲身,那蟲身長得非常怪異,渾似一截白骨,夜色中,上了釉一般閃著微光。
殷沛伸手捂住胸口的怪蟲,摸到蟲身上的變化,他臉色一變,懶洋洋的嘴角陡然繃緊,攻勢驟然凌厲起來,幾乎化成了一道殘影。
周翡同他每一次的短兵相接都震得手腕生疼,殷沛發了狠似的,一招猛似一招,絲毫不給自己和別人留下喘息的餘地,密不透風的破雪刀竟被他以蠻力撕開了一條裂口,周翡好似微微有些脫力,碎遮倏地打了個滑,與殷沛錯身而過。
殷沛一掌拍向她肩頭:“自不量力!”
而此時,周翡手中打滑的碎遮卻驀地反手一別,那刀尖幽靈一般,自下而上穿過殷沛雙掌,從無窮處突出,走得竟是一條弧線——正是當年北刀的“斷水纏絲”。
這一招宛如神來之筆,一下捅穿了殷沛那副無堅不摧的袍袖,在他那瘦骨嶙峋的手背上颳了一條血口子。
兩人在極小的空間內幾番角力,你來我往片刻,殷沛寬大的袍袖與碎遮纏在一起,一時僵持住了。
周翡垂下眼,看著他胸口憤怒的蠱蟲,突然同殷沛說了一句話。
她問道:“到底是你聽它的還是它聽你的?”
殷沛臉色驟變,一瞬間神色近乎猙獰。
周翡才不怕他,見他色變,低笑了一聲,火上澆油道:“怎麼,不會真叫我說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