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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不敢大張旗鼓地抓,連帶著她跟李晟都不敢大張旗鼓地罰,必是怕驚動什麼人。她要是挨頓臭揍,能“驚動”的大約也就是她爹了,周翡這麼一想,越發確定謝允口中那個聽著耳熟的“甘棠先生”就是她爹。
可什麼人會來找她爹呢?
打從周翡記事以來,周以棠就一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平時不怎麼見人,一年到頭,他除了生病,就是窩在院裡讀書,有時候也彈琴,還一度妄想教幾個小輩……可惜連李晟在內,他們仨的八字裡都沒有風花雪月那一柱,聽著琴音高玄,在旁邊玩手指的玩手指,打哈欠的打哈欠。
害她捱打的孫先生是個迂腐書生,她爹不迂腐,但頂多也就是個知情知趣的書生而已,除了體弱多病一些,並沒有什麼特異之處,難道他還能有什麼不得了的來路麼?
周翡一會琢磨洗墨江中聲勢浩大的“牽機”,一會回憶謝公子神乎其神的輕功,一會又滿腔疑問,同時自動將她爹的腦袋塞進了江湖一百零八個傳奇話本中,胡思亂想了七八個狗血的愛恨情仇。
最後她實在躺不住了,翻身爬了起來,靠窗邊探頭一看,此時正是清晨,人最睏乏的時候,看守她的幾個弟子都在迷迷糊糊的打盹。
周翡想了想,翻出一雙鞋,書桌底下扔了一隻,床腳下又扔了一隻,將床幔放下來,被子捏成個人形,把寫了一宿的家訓亂七八糟地往桌上一攤,做出面壁了一宿,正在矇頭大睡的樣子,然後她縱身躥上了房梁,輕車熟路地揭開幾塊活動的瓦片,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出去。
就在周翡打算飛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