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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來,抑或噩兆?
換上睡衣回到房間,今晚正好有東方衛視的《加油!好男兒》,小蝶安靜地坐下來看比賽,她還是最喜歡那個藏族的蒲巴甲。
看完電視走到窗前,隔著玻璃看對面的樓房。在二十米外的對面三樓,有個窗戶幾乎正對著她,卻死氣沉沉沒有半點亮光。
幾年前,那扇窗戶每晚都亮著,她也幾乎每晚都會眺望對面——總有個英俊的少年坐在窗前,或是埋頭寫作業,或是坐在電腦檯前上網,或是在夏夜仰望天上的星星。
尚小蝶知道他的名字,從初中到高中,他們都在同一所中學,但他比她高兩個年級。每天清晨她都會在門口多等幾分鐘,直到他匆忙地從家裡出來。然後他們就揹著書包,一前一後走在小區裡,但總保持大約十米的距離。她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從不上前和他說話。甚至每當他回過頭來,她還會躲到一邊。
他們坐同一班公車上學放學,那班公車總是很空,一般都能坐到位子。但他們從未坐到過一起,總是相隔兩三個乘客,她悄悄地看著他。
校園裡也常能見到他,她偷偷站在旁邊,不知該進還是退。往往等到與他擦肩而過的,才想到要抬頭讓他看清自己的臉。然而他卻早已走遠了,只把背影留給她。
曾經試過好幾次,但就是沒勇氣和他說話。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從沒男生注意過她。當同桌經常收到鮮花時,她卻連個破紙條都沒收到過。至於那個男生,身邊一定有很多女孩圍著,也許從沒意識到她的存在吧。
儘管,她就在他的身邊,她就在他的對面——但卻不在他的眼裡。
尚小蝶從書包裡拿出笛子,這也是媽媽留給她的惟一遺物。在初三和高一那兩年,幾乎每個夏天的晚上,她都會躲在這道窗簾後面,悄悄吹起這支古老的樂器。
她有一張鄧麗君翻唱古詩詞的CD,像《獨上西樓》《胭脂淚》《一剪梅》《人面桃花》。她自己記譜用笛子吹出來,氣流被笛管壓縮,還原成音符飛進空中,傳出去很遠很遠。透過窗簾的縫隙,可以看到對面窗戶的男生。他也在窗邊傾聽,檯燈照著他的額頭,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笛聲連同一個女孩的傾訴,正穿過兩棟樓之間的距離,傳遞到他心底。
然而,他還是不知道她是誰。
高一前夕的暑期,小蝶隨學校去了“東方綠舟”。在那螢火蟲的夏夜,只因為這個男生,她悄悄跟著他來到草地。在一群少男少女裡,她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最後,他自告奮勇站起來,向大家說起了“蝴蝶公墓”——這也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四個字。他的故事被一個女生的哭泣打斷。大家紛紛離開時,尚小蝶本想要留下的,但猶豫許久還是跟別人走了,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星空下。
後來,聽說他考入了S大,不久搬家離開了對面那棟樓。或許就因為這個緣故,尚小蝶才在高考第一志願裡填寫了S大。
至於他的名字,你是否已猜到?
——莊秋水。
6月18日上午8點50分
這裡不是蝴蝶公墓——明亮的天光照遍房間,尚小蝶正躺在自己床上。
仍然保持蜷縮側臥的姿態,像一隻超大號的白色蠶蛹。面板上癢癢的,像什麼東西長出來了。她看了看自己手臂,竟覆蓋了一層灰白色,趕緊用力擦一擦手指上沾了層薄薄的細絲,就像陽光下的塵埃。她才發現幾乎每根毛孔,都在分泌白色的東西。有些像臉上的粉刺,但更白更細,像蜘蛛的絲——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詞:蜘蛛女!
不,不要!小蝶急忙跑進衛生間,開啟蓮蓬頭又洗了個澡,把身上那些灰白的東西洗乾淨了,面板竟如嬰兒般紅潤。
爸爸出來做早餐了,小蝶不敢把身體的變化告訴爸爸。忽然,她發現爸爸好像矮了很多,以往只能仰著頭和爸爸說話,現在只要微微抬頭就行了:“爸爸,你的背是不是彎了?”
“胡說,我直著呢。”爸爸挺直腰板看著女兒,“不,是你長高了!”
趕快拉著小蝶量身高,居然是168厘米——半個月前還只有160厘米!
長高了8厘米?父女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168厘米,92斤,標準的美女“魔鬼”身材。
小蝶情不自禁地摸著雙腿關節,想到前幾天晚上的徹骨疼痛,或或許那就是骨頭生長的過程?
爸爸後退幾步,終於享受到欣賞女兒美貌的機會,他為這一刻等了二十年——
當他剛成為父親時,正為失去妻子而痛哭,從護士手裡接過剛搶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