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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儲存到現在的樣子已不錯了。
稿紙上寫著一首詩,題目是《蝴蝶公墓》。
詩行筆跡寫得很潦草,但又非常大氣,一看就知道是男人寫的——
誰在城市的邊緣哭泣
誰走過黃泉路的晨曦
是幽靈在編織地圖
魔鬼的棋盤已填滿棋子
即將沉沒的船隻
是否看見黑夜中的海岬
波塞冬孤獨的燈塔
正在時光的折磨下鏽蝕
最後的光芒射破夜空
照亮傑里科第九大道
聽女巫在海底呻吟
筆直!筆直!筆直!
但請不要渡過姑蘇城外的小溪
1999在耳邊呼吸
機器與馬達將我們吞噬
黑色煙霧飄出神的手指
你將揹著肉身前往墓地
為古老的十字架釘上釘子
高聲背誦基里爾兄弟的文字
木馬戰士正開啟特洛伊的城門
阿喀琉斯的靈魂穿越天上的橋
寫一張秘密的紙箋
塞進耶路撒冷哭牆的縫隙
抱起夾竹桃花瓣的屍體
我悄然親吻——蝴蝶公墓
又是子夜時分,尚小蝶靜靜地看完這首模糊的詩,彷彿身體漸漸飄浮起來,那神秘的地方已近在眼前。
詩稿最底下有落款和時間——
野生1986年6月6日
作者的名字叫“野生”?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這首詩是1986年6月6日寫的,尚小蝶正好出生在那一年。而6月6日,則是她在“幽靈小溪”邊發現孟冰雨的書包的日子。
又默唸一遍這首叫《蝴蝶公墓》的詩,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很難說這首詩是好還是壞,本來詩歌就是難以評價的,完全是一種個人的主觀感覺。但她覺得這首詩裡,隱隱有種奇異的味道,特別是那些難懂的歷史名詞,讓人墜入某個巨大的迷宮……
蝴蝶公墓?
忽然,一隻大灰蛾飛到了檯燈上。
蛾子固執地飛向光明,就算被檯燈燙死也在所不惜。於是,她憐憫地關掉檯燈,讓屋子沉入黑暗。
6月10日上午8點30分
週六的上午。
她夢到了白露,或者可能是白霜?總之她已分不清這兩姐妹了。她們都身著飄飄的白衣,穿梭在黑夜的道路上,看到有車路過就招手攔車。尚小蝶自己開著一輛紅色的QQ(可現實中她根本就不會開車),在茫茫的夜路中迷失了方向——LOST。
路邊出現了白露(霜)的臉,然後QQ停了下來,讓她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小蝶繼續踩油門往前開,白露(霜)則怔怔地直視前方。終於,小蝶問道:“你要去哪裡?”
白露(霜)回答:“蝴蝶公墓。”
“怎麼走?”
“跟我走。”
白露(霜)的喉嚨腫了起來,裡面像卡了什麼東西,她艱難地吞嚥著,高聲朗誦——
“誰在城市的邊緣哭泣?誰走過黃泉路的晨曦?”
尚小蝶猛打方向盤,拐入一個更加荒涼的路口,同樣也如咒語般唸唸有詞:“是幽靈在編織地圖!魔鬼的棋盤已填滿棋子。”
就在嘴裡唸叨著《蝴蝶公墓》詩句的同時,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QQ和黑夜的道路都已不存在,白露(霜)也化為了灰燼。
她正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窗外依然下著綿綿的梅雨,一切都在生鏽發黴。
糟糕,錯過了半夜裡的世界盃開幕式!
昨晚怎麼睡著的?她抓著自己的頭髮想不起來。最近總這樣,記憶力越來越差。相信克林斯曼的德國隊能拿下哥斯大黎加的吧。
屋裡嵌著面橢圓形的鏡子,鏡子清楚地照著自己的胎記,像醜陋的傷疤長在肩膀下。這個烙印從她出生那天就有了,為何美麗的媽媽會留給她這個東西?小時候每次洗澡都會拼命地擦,天真地要把胎記擦掉,直到把皮磨破了,才明白這個印記要跟隨自己一輩子。
光著腳走到枝繁葉茂的陽臺,外面是霏霏的淫雨,再過兩個月瓊花就要開了。忽然腳底板有些異樣,低頭一看有條近七寸的大蜈蚣,血肉模糊地釘在地上——居然踩死了一隻蜈蚣?因為家裡養花,有時也會鑽出蜈蚣八腳之類的,但從沒見過這麼大個頭的,估計修煉成蜈蚣精了吧。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