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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寂靜(本來就是墳墓),讓他可以分辨這是什麼聲音——
沒錯,就是手機鈴聲!雖然聽起來很不清楚,但只有電器才能發出這種聲音,還有音樂的高低起伏。
鈴聲持續了幾十秒鐘,隨著手機螢幕顯示“無人接聽”而告安靜。
莊秋水豎直耳朵,鈴聲還在繼續,這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毫無疑問,尚小蝶正在這道門洞裡,在可怕的“蝴蝶公墓”中。
他的心又一次沉到了冰底。
腳底稍稍挪動了幾厘米,又立即縮了回去。好象門洞裡有一堵透明的牆,任何人都無法穿牆而過。
進入,還是退出?這是一個問題……
莊秋水問出了一個哈母萊特式的問題,可惜他要拯救的並非奧非麗亞——而是個與他無親無故,剛剛萍水相逢的醜小鴨而已。
她長得一點都不漂亮,對男生幾乎毫無魅力,是那種天天見面也會遺忘的人。為一個完全與己無關的人,他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嗎?
腦子裡又閃過了那些電光,雪花般飛舞,如利刃劈開他的身體。他看見了夾竹桃花,鮮豔的花朵流出乳白色的汁液,流過之處冒起帶著骷髏的白煙……
還有,還有那隻蝴蝶,跨入禁忌之門,朝拜普魯頓大神……無數聲尖叫,扯破喉嚨的尖叫……密密麻麻的……
“不!”
他如孩子般喊了出來,雙手抱住自己的耳朵,只想立刻就變成一個聾子。
然而,耳朵還是很不爭氣地聽到了手機鈴聲。
是尚小蝶嗎?開啟手機螢幕,來電顯示卻是陸雙雙。
“喂!已經去那麼久了,你在哪裡啊?”
“蝴蝶公墓。”
他像機器人一般如實回答。
“見鬼,真有這個地方?”電話那頭的雙雙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找到WOW了嗎?”
“我——找到她了。”
“那趕快把她帶出來啊!”
莊秋水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哦……”
“你哦什麼哦啊!還是個男人嗎?”雙雙在電話裡嚷了起來,“快把小蝶給我帶回來!”
說罷她結束通話了電話。
男人?這兩個字如電流般刺激了莊秋水的心,讓他把頭高高地仰向天空,老房子的屋頂似乎變矮了一些。
他的雙腳忽然獲得了自由,一下子擺脫了理智的控制,大步流星地跨向門洞。
邁向地獄的第一步。
剎那間,黑暗吞噬了莊秋水。
6月11日晚上19點19分
月亮從烏雲裡出來了。
蝴蝶公墓
清澈的光線如白霜灑遍曠野,也輕輕撫摸著尚小蝶。身下是冰涼的泥土,地底的溼氣滲入面板,血液如開春的河水緩緩流淌。
或許是受到月光的洗禮,眼皮下的瞳孔緩緩縮小,彷彿看到了遙遠的星空。艱難地眨了幾下,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團虛無的空氣,紫色的夜空上懸著一輪皓月。
然後,她看到了一雙眼睛。
一雙敏感而脆弱的眼睛,二十二歲男生的眼睛,抑或在夢中見到過的眼睛。
不知如何形容這目光,他不停地閃爍著,如銀河的星光正對著她。
但她看不清那張臉,只感到溫熱的氣流,撲到她的面頰上,彼此交換著呼吸。
她聽到了一個急促的男聲:“小蝶?小蝶?”
小蝶是誰?
啊,那是自己的名字,她終於想了起來。
那這又是什麼地方?
她不敢再想了。
在著荒涼的月夜,年輕男子繼續呼喚著她,就像中國人古老的“叫魂”儀式。
但她感覺自己渾身虛脫了,雙手雙腳都動彈不得,嘴唇嚅動了許久,才艱難地說出一句話:“你是誰?”
黑暗中的眼睛眨了眨,輕聲答道:“我是莊秋水。”
她的腦子轉動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這個名字。喉嚨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啊——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
“沒事了,我們離開這兒吧。”
他的手抄到她後腦勺,將她的上半身抬了起來。她半坐在地上,仍然動不了身體。眼前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只覺得周圍樹影婆娑,一些鮮豔的花朵綻開。
莊秋水將她後背靠在一個冰涼的東西上——“蝴蝶公墓”的墓碑。他轉身背對著尚小蝶,將她放在自己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