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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的手中,這大流自然也就隨不得了,wènti是弘晴尚未有所表示,他自是不敢隨便進言,不得不假作沉吟狀地點了點頭,半眯著的眼,以掩飾投向弘晴的目光。
賭了!
李敏銓掃過來的視線雖是隱蔽,可弘晴卻是敏銳地察覺到了,自是知曉該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了,只是心裡頭卻不免還是有些猶豫這些天來,弘晴可是沒少下力氣去收集各方資訊,也沒少私下推演時局的kěnéng之變化,可惜所得資訊實在有限得很,縱使對大勢有著先知先覺的優勢,卻也不敢保證自己所作出的判斷一準是最佳選擇,奈何事已至此,弘晴也只能是狠狠心地去賭上一把了,這便趁著房中眾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李敏銓身上之際,悄悄地打了個“二”的手勢。
“李老弟有甚高見不妨說出來議議好了。”
孟光祖不單是誠郡王府的第一謀士,更是京師名門之後,一向自視甚高,素來瞧不起李敏銓這個落第舉子,往日裡便沒少給李敏銓小鞋穿,這會兒一見李敏銓似乎有不同之建議,心下里自是大為的不滿,這便出言擠兌了一句道。
“孟公言重了,高見不敢當,只是李某有些思忖,也不知對否,還得請王爺與諸公垂詢。”
收到了弘晴打來的暗號,李敏銓不單沒能安心,反倒是更忐忑了幾分,只是箭在弦上,卻也由不得其不發,沒奈何,只好暗自咬了咬牙,雙手一抱拳,擺出了個低姿態,言語誠懇萬分地開了口。
“子誠有話但講無妨,本王聽著呢。”
胤祉原本對李敏銓並無太多的期待,也就是心有不甘之下,隨口問問罷了,可此際見李敏銓還真的別有想法,登時便來了興致,煞是和煦地鼓勵了李敏銓一句道。
“王爺明鑑,在下以為此番流言大起恐非空穴來風,縱有小人輩在背後作祟,卻也言明瞭一個事實,那便是聖上對東宮那位已有所不滿,索額圖此番已是在劫難逃,只是此人歷相多年,在朝在野皆根深蒂固,實非引頸就擒之人,京師大亂必起也,不知王爺以為然否?”
李敏銓強壓住心中的不安,飛快地組織了下語言,將弘晴私下給他的分析結果娓娓道了出來。
“危言聳聽!不過是些無根據的流言罷了,何嘗至此!”
孟光祖本就瞧李敏銓不順眼,這一聽其所言與自個兒的判斷相悖,羞怒頓起,不等胤祉發話,便已一板臉,毫不客氣地出言訓斥道。
“子誠此言差矣,索相輔政三十餘載,乃從龍之元勳,聖上信重已極,縱使有所不滿,也當不致有太重之懲處,當年明珠專權,又暗自慫恿大阿哥謀圖東宮之位,陛下也不過只是免其領侍衛內大臣之職而已,大學士之銜依舊,而今更是隨帝駕巡幸山東,足見聖上乃寬宏之主也,又豈會因區區流言而降罪索相,言過矣,過矣!”
梁緒文同樣也不贊成李敏銓的分析,咬文嚼字地將李敏銓之言駁斥了一番。
“不然,明珠能得寬宏,只因大阿哥不是太子,甚或也不是太子之選,自無須重處,削權即可,而索相則不同,有其在,聖上便動太子不得,此索相必死之道也,且,自古為太子近三十載者,罕矣,偏偏今上又值春秋鼎盛之時,箇中蹊蹺一眼可見,誠如宋祖所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聲如雷?”
李敏銓如今已是被逼上了梁山,哪怕心中再忐忑,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反駁孟、梁二人的意見。
“狂悖之言,你……”
這一見李敏銓這個往日裡只會唯唯諾諾的小字輩居然敢反駁自己,孟光祖的臉面頓時便掛不住了,張口便要怒叱。
“嗯!”
胤祉儘管少了些殺伐果斷之氣,可到底不是庸才,聽到此處,心中已然認同了李敏銓的分析,自不會讓孟光祖胡攪蠻纏了去,這便沉著臉一揚手,止住了孟光祖的咆哮,略一沉吟之後,朝著李敏銓一擺手道:“子誠接著說,似此局面下,本王當何如之?”
“王爺,在下以為此事當分兩步走,其一,將京中諸般蹊蹺急報陛下,以防索額圖狗急跳牆,另,山東水師提督察福安乃是索額圖之門下,恐有異動之嫌疑,須得提請聖上小心;其二,小兒輩既敢散播流言,必是有備而為,京師大亂恐難免矣,王爺須早作準備才是。”
話既然都已說到了這個份上,李敏銓已是沒了退縮之kěnéng,這便面色一肅,將弘晴事先便定hǎode謀略說了出來。
“這……”
李敏銓說得倒是慷慨激昂,可如此之大事,胤祉卻又怎敢倉促便下定決心,一時間臉色變幻不已,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