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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婦一少,怎敵粗壯的漢子們?在這個世態炎涼的社會里,弱者永遠沒有說話的權利。
當旬澤拜託先生他們趕到時,已經晚了。
他們只好先將簞竹的母親藏了起來,而簞竹,卻怎麼也找不到。
直到北平城裡傳出——八歲孩童當上帝夜軍月使時,易老三的家人才知道那個曾經被拋棄,後來失蹤的孩子,當上了令所有人恐慌的嗜殺惡魔——月使。
向陽問:為什麼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旬澤苦笑,家醜不可外揚。
原來簞竹的存在一直都沒有被公開過。
向陽說不出話來,他感到莫大的心疼,心疼簞竹如此年少就遭受了自己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的磨難。
可當他聽到旬澤說:我後來找到簞竹,雖然一開始他不願見我,可是當我跟他提及小媽時,簞竹原諒了我。以為終於是守的雲開見日出,可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他說著,低下頭,眼瞼低掩。向陽的心猛然跳動,有點害怕聽下去。
我是怎麼都想不到的……在失去聯絡的三年間,簞竹的遭遇……我是一輩子都想不到的。沒有受過一天苦的我,怎麼可能會想到他會被母親送到鉸鏈場那種滿是血腥的地方!旬澤的聲音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
一個才五歲的孩子,要怎樣的堅忍才能踏進那樣的場所?我看著他笑的模樣,只能一個人偷偷哭泣……簞竹和我說的時候,很平淡,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可是,我是怎麼也做不到笑著聽他講的!
視線又開始模糊,恍惚間可以看到簞竹漂亮的眼眸中承載的沉沉韻味,那是經歷風雨後的眼睛,一雙有故事的眼睛。
旬澤不去看向陽的表情,他知道,現在最後悔的人就是向陽了。可是他還是要說,不說出來,他會更厭惡自己。
簞竹是鉸鏈場唯一一個年齡低於十歲的孩子,那種無法無天的地方,所有你能想象的到和你想象不到的事情都在每時每刻的發生。如何的人可以活著從那裡出來?又是怎樣的孩子可以爬出那種比地獄還要無情殘酷的地方?
旬澤的問題,向陽一個都回答不出來。他只是抬頭盯著房梁,把眼淚往心裡流。夠了!他似哀求的聲音,帶著哭腔。
不夠!一點都不夠!你要知道,你必須要知道!簞竹的痛,簞竹的傷……傷了他的你,不能逃避……絕對不能!
旬澤一反斯文的常態,他抓著向陽的手臂,兩眼通紅。
向陽……求你不要逃避……接受簞竹,接受他所有的一切,只有我們倆了,只有我們可以幫他承擔——旬澤溫順的眼角都是淚痕。
向陽扶住旬澤下滑的身體,扶著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給他倒了一杯茶,茶香悠然,微微飄蕩在空氣中。
旬澤沒有喝,只是握在手裡,看漂浮在上面的茶葉,萬盞金菊,茶水一衝,化開妖冶的景象。多像簞竹美麗的眸子——
找到簞竹後的那段日子很快樂,只要能見到簞竹,我就高興。旬澤的眼睛終於展開一絲笑意,他說:若不是我調皮,若不是我的好奇心,又怎麼會在他的傷口上再補上一刀呢?
旬澤質問著自己,痛恨著自己——
那天……旬澤說得很慢,很輕,小心翼翼地搖晃著手裡的茶杯。我也是好奇,趁著夜色溜上簞竹的床。他,從來都沒有和我一起洗過澡,更沒有在我面前□身體。我開始還以為是他當上了月使,高貴身份在,不好像平常的孩子那樣。直到那晚,我才真真切切體會到恨意可以那麼深厚——
你是怎麼都想不到……整個背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縱橫交錯的傷口遍佈整個背部。雖然都已經結痂,可是疤痕是那樣的恐怖!我好恨!好恨好恨!
向陽,你知道,那時我是多想殺了自己啊——你知道嗎?
我知道……向陽說,現在我就很想殺了自己。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他又怎麼可能說得出那麼傷人的話?怎麼會忍心拋離開他呢?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但是……旬澤的神情越來越傷痛。我知道的,簞竹比我更恨,他恨著父親,恨著母親,恨著大哥……那些個給予他傷痕的人他都恨著。
向陽!旬澤突然叫了一下向陽,向陽,你聽我說,那天真的是場誤會!當時,簞竹並沒有打算對誰不利,他只是在行使公務,誰知道會牽扯上大哥?我趕到時,簞竹已經和大哥打得不可開交。我也是笨,自不量力,竟然會衝進去。你知道,毒是使出來就收不回的。簞竹拋下自己的藥人和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