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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在這裡久留,於是他們邊吃邊談。魏世成給他佈置的任務是明天早飯以後,今天送他來旅社的那個同志會開一輛小汽車來接他。
“你只要在房間裡等就可以。”魏世成說。
“你說的是今天那位趕馬車的?”張文光驚異地問。
“是的,就是他來接你。現在我們的人太少了,但是個個精幹。”
“你安排得太周密了,連我都騙過去了。”
“自從楊靖宇將軍殉國以後,不但我們的力量大不如以前了,而且還出現了一些變節分子不斷地出賣我們的同志。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單線聯絡。”
“明白了,所以你也改名字了。”
“這次你的任務比較簡單,就是要利用你這一口標準的日本話,扮裝成一個日本軍官,押送一批軍火物資。這批物資對於我們抗日聯軍是太重要了,必須安全準時地送到,不然的話,就會出大問題。一切都為你準備好了,只需要你能夠及時應變。”
“完成任務以後呢?”
“只要你把東西送到,那裡會有同志為你安排。”
“好的,放心吧。”張文光滿懷信心地送走了魏世成。
第二天早飯後,一輛黑色雪佛萊如約來到,司機進去將張文光請了下來,他們同時進入了小汽車裡。汽車向著郊外飛速開去。
翌日的晚霞裡,一身日本軍裝的張文光押著兩輛卡車向北前進。車上拉的是武器彈藥和糧食。為了掩護真正的目的,按照事先的安排,他也給一些日軍駐點送發了部分糧食。
憑著一套完整的證明和證件,再加上他那流利純正的日本話,他很順利地就完成了這次任務。
就在他將武器彈藥和糧食安全移交給抗日聯軍後,聯軍的官兵們激動得掉下了眼淚。他們的條件簡直困難得難以想象。在積雪覆蓋的地窩子裡張文光第一次體驗了抗日聯軍的艱難困苦。他對那裡的負責人提出了想留下來的要求,說要和他們戰鬥在一起,共同度過這最艱難的時刻。但是,他被拒絕了。因為他還有其他的任務,這裡的負責人沒有權利收留他。這個負責人告訴他:“你可以在這裡住一兩天,休息一下,也體驗一下這裡的生活。然後你要去鞍山,到那裡找山田春樹先生。”
“山田春樹?是那個搞地質的山田春樹嗎?要是他的話,我認識。”
“你當然認識。他就是你在日本留學時的老師。現在,他是日本“在華日人反戰同盟”地下聯絡站負責人。今後,你主要的工作就是協助他完成任務。他會告訴你幹什麼,怎麼幹的。怎麼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張文光有些興奮。
“這麼說,你不留下來了?”
“我服從組織安排。”
“這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工作,你可不要掉以輕心。你知道嗎?你這次之所以能順利地完成任務,與他在背後的支援是分不開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你們兩個共同完成的。”
在這位負責人的精心安排下,張文光在兩名戰士陪同下踏上了返程。他們三人都扮成了農民的樣子,腰間暗藏短槍,趕著由兩匹馬拉的爬犁在白雪皚皚的樹林裡轉來轉去地前進著。
“感覺怎麼樣?喜歡我們這裡嗎?”一位戰士問張文光。
“喜歡,當然喜歡了!”
“那抗戰勝利以後你就來我們這裡吧。到那時,我們就一定有好飯好菜招待你,讓你把那酸菜汆白肉呵,吃得夠夠的。”
說著笑著他們已經走了一整天的路程,來到了林子的邊緣地區。他們找了一個小旅店休息下來。
兩個戰士按照領導的安排細心地照顧著張文光的安全,直到把他送到行人較多的大路上才分手告別。
張文光按照安排先在鞍山找到了一個在職工澡堂子裡燒鍋爐的張老漢,他在那裡洗了澡,然後隨張老漢回家。老漢拿出了一套學生裝讓他換上,說這是他兒子留下來的,他兒子已經被日本兵槍殺了。張文光從老漢那黝黑的佈滿皺紋的臉上看出了老漢的厚道和善良。說是老漢,其實頂多不過四十剛出頭而已。在他看來,那微駝的後背所顯示著的正是父輩們的辛勞。他在老漢家住了一夜。他們似乎很有緣分,一直聊到夜半更深。他們聊到了瀋陽的事變,聊到了南京的大屠殺,聊到了長沙的大火。他說,從那次人為的火災以後
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父母親的訊息。
第二天,老漢把他帶到了山田春樹的住所。這是一座很有特色的兩層日式磚木結構的小別墅。山田春樹非常熱情地款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