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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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去把一個人的心臟就那樣從他的身體裡挖出來,這和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法律檔案,我已經轉交給了莫源,他會和醫院,和他的家人聯絡,你……只需要準備手術。”
“沒有餘地了嗎?”奇蹟,真的會一直讓人興奮嗎?陶聰磊沒有答案。“你保證這樣做,不會也同時毀了小傢伙嗎?……你知道我會答應你,你一直都知道,所以你會那麼早把計劃告訴我。”
面對陶聰磊近乎自言自語的話,夏程巍沒有回應,他俯下身靠近賀司瀟,用力聞了一下。
“寶貝,你聽得到我在說話嗎?等你再醒過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但是天空還是藍的,太陽還是暖的,月亮還是陰晴不定的,今年的新年還是按時回來,而你……還是我的寶貝。”
賀司瀟的睫毛動了一下,從閉合的眼睛裡溢位的液體,讓垂著的烏黑的睫毛蒙上了光。
這一天夜裡,B城那個偏僻,久已未用的碼頭,上演了一場沒有觀眾的大戲。
寧靜的夜晚,是潛逃的罪犯在挑戰埋伏的警察,還是不被眷顧的戀人在嘲笑未曾青睞他們的命運?
華清昊被擊暈倒在地上,動手的是Mickey。他不想讓他看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想這件事情成為他永遠揮之不去的陰霾。我們為自己愛的人做的選擇有很多種性質,不管是自私還是無私,一樣都是單方面的。
褚俊看到Mickey時,有了準備的心還是出現了片刻的恍惚。
兩把槍對質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他臉上那有如明月一樣撩人的笑容,那麼平和,又那麼妖嬈。
無法把這樣的一個人和報道上分析的那個人聯絡在一起,我們的心和我們的臉,欺騙著的是外人還是彼此?
正掉轉車頭趕往碼頭的羅陽,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這個晚上他是那麼好運,沒有遇到一個交警,沒有遇到任何可能橫衝過來的車輛。一路違規的疾馳,手抖著,腳麻了,心,變得空無一物。
接到情況有變的電話時,感覺整個人都要沉入大地,陷入沼澤,再也浮不起來了。
重症監護室裡,常邵宇一個人守候在賀司瀟的床邊。
抓著賀司瀟的那隻手,一樣僵硬而冰冷。眼淚不自覺地低落下來,連抬手擦拭的反射都沒有。
我們禮讚生命,吟誦歡歌,堅守崗位,只去換一個更美好的明天。是明天,不是今天。
殺Mickey,扣動扳機的是褚俊,而為槍上堂,替褚俊瞄準的,真的是夏程巍嗎?
像一雙張開的翅膀,從天際垂落到大地,悄無聲息,而翅膀的主人,早就飛到了很遠的地方。
Mickey躺在地上,睜著眼睛看著天空,它就像小時候從臥室窗戶裡望出來看到的一樣高,一樣暗,一樣靜。
漂亮潔白的額頭上,開了第三隻眼,那隻紅色的眼,流淌下一行紅色的眼淚,侵吞了月亮所有的光芒。
微微上揚的嘴角,沒有再回落的跡象。
我已經明白你在苦與死中所說的話。--再教我學會在花與陽光裡微語的意義吧。
總有一天,我要在別的世界的晨光裡對你唱道:“我以前在地球的光裡,在人的愛裡,已經見過你了。”
清昊。
華清昊的手指動了動,眉頭慢慢靠攏,卻始終沒有抬起眼皮再看一眼這個夜晚。
在那深不見底的黑暗裡,他的天使,正在對他微笑。轉眼,他拂袖而去,融入那無邊的黑暗裡,沒有方向。
“清昊,永遠記住,這顆心,只為你一個人跳動,只要它還在,我對你的愛,就永遠都不會消亡。”
不在你身體裡跳動的心,還,是你嗎?
夏程巍和陶聰磊趕到現場,褚俊已經恢復了鎮定。
“我們的兩位法醫,其中一位是神經科專家,已經確定疑犯身亡。介於疑犯身前的協議書,以及本案的特殊性……”褚俊說得很輕,卻字字有力。“既然那麼巧,你們正好路過,就請為疑犯完成最後的心願吧。”
夜幕掩飾下,魔鬼們做著見不得天日的勾當。
天使無力抗爭,靜默地丟棄曾經依賴的美麗翅膀,無聲地墜落凡塵。
從此,天使,再不存在。
魔鬼只能暗自飲淚,懷念那以往的美好時光。
如若可以,讓死者有那不朽的名,讓生者有那不朽的愛。如若可以。
那本一直貼身藏在kimi身上的《飛鳥集》,在他和華清昊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