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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去了很久方才回來,很不好意思地遞給漢生一小塊半米見方的布與數片竹簡。苦著臉說她實在是找不到了。
雖然秦陽軍軍力充沛也頗有財力,但是布匹與竹簡屬於重要物資,尋常地方十分有限。
漢生緊皺眉頭,接過那小半米的布,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月季也好奇地在一旁看著。
一個時辰後,半個金鎖陣雛形已成。月季已經抱著凳子打起了瞌睡。
再這樣畫下去布就不夠了啊。漢生捏著下巴思索著,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臥床。
嗯,這個素色床簾就挺不錯嘛。
漢生走向床邊,打算把床簾扯下來繼續畫。不知道是漢生力氣不夠還是床簾太過紮實,拽了好久都沒有拽下來,漢生站定床前一個深呼吸,雙手藉著全身的體重用力一扯。
“砰!”
倒了掛衣服的架子,摔了齜牙咧嘴的漢生,驚醒了熟睡的小月季。
床簾紋絲不動。
月季被嚇一跳,連忙過來扶起漢生:“小姐你有沒有受傷?”
“無妨,月季,家裡可有剪刀?這床簾忒難扯了些我還是用剪刀絞吧。”
向來聽話的月季被漢生驚呆了,死死攔著漢生,死活不肯告訴漢生剪刀的下落,威逼利誘半晌無效後,漢生只好作罷,悻悻地洗漱上床睡覺。
而此時漢生一直沒有意識到,曾經見到陣法圖就犯困的漢生,現在居然能夠聚精會神畫一個時辰的陣法圖。儘管那陣不是她原創的。
第二天下午餵馬結束後漢生並未急著離開軍營,而是等到入夜悄悄摸摸跑去隔壁紡染布匹處張望,希望能找機會順手牽羊一些布料。剛剛進入懸著漂過的白布的地方,便聽見前方二人的對話聲。
“。。。。。。如今主公意欲自立為王,我一直未曾表態。主公雖復了我統帥之職,卻也第三次問及此事,命我撤兵回青州與大軍會師。真是進退兩難。”
好奇之下漢生循著聲悄悄靠近。
“是啊,如今秋城已是我們囊中之物,我們趁勢東進,拿下金城和雁蕩關就能直逼洛城,守著洛城天險等於奪下了晉朝的半壁江山,將來足以與晉國分庭抗禮,那時再稱王也不遲,主公何必如此心急。”這個沉穩的音色漢生十分熟悉,正是陸沉。
“主公是不放心咱們,本想借著趙芳來打壓咱們,還好咱們有所防備,假借遇刺之名將計就計趕走趙芳。只是主公明著將趙芳貶到商河卻不奪他的兵權,未必沒有收攏兵力的意思。”
這個聲音是章恬。與那天見漢生的疾言厲色不同,此時的話裡卻透著焦慮。
“老師,主公雖屢次命你撤軍,可眼下晉軍唯一可用的大將吳鉤尚在平定北疆戎族之亂,拿下洛城的機會千載難逢。若是錯過這次機會再想攻下可就難了。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們是為了秦陽好,主公不會怪罪的。”
章恬沉默不語,似在猶豫。過了一下,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雙手握拳目光堅定。
“就這麼辦!元良,秋城你務必儘快拿下,此後直奔金城、雁蕩關和洛城。主公那邊我先拖著,等咱們拿下洛城定了秦陽的根基,再回頭向主公請罪不遲。”
“陸沉遵命。”
“另外。。。。。。”章恬正準備繼續說時,對話戛然而止。
“誰在那裡!”漢生正納悶何處漏了破綻時,背後忽然有雙手推了漢生一把。
漢生重心不穩碰到了掛在前方的布。在漢生還沒反應過來時,掛漢生面前的布被掀開,陸沉與章恬二人見了漢生皆是一驚。
漢生來不及思考推漢生的人是誰,強行鎮定下來,故作一副驚訝的樣子:“咦,陸將軍和章將軍也在,好巧。”
章恬面色不好,陸沉亦是皺眉。
“你來這裡做什麼?”陸沉問漢生。
“我中午散步偶然來這裡,結果不小心迷路把匕首落在了這裡。下午喂完馬來找,轉了好久剛剛找到,就遇見了你們。”
“喂個馬而已帶匕首做什麼,你個小丫頭分明在說謊,你剛才都聽見了什麼?”章恬一臉不信,目光陰沉看著漢生。”
漢生最怕的就是章恬這雙鷹一般的眼睛,於是避過與章恬的目光接觸看向陸沉茫然道:“什麼聽見什麼,我找到匕首以後迷路轉到這裡,沒想到二位將軍也在,我實在不記路,正好有勞二位將軍帶漢生出去呢。”
陸沉將信將疑,而章恬確是絲毫不信,冷哼一聲。
“表哥這裡好黑漢生害怕,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