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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王宮並不大,能夠迷路到漢生從上書房到太章宮的必經之路上,這意圖也是很明顯了。
漢生懶得揭穿,為了避免麻煩,不得不重新開始乘坐轎輦,還特意下令讓內侍走快些。
又回到了上書房,漢生對蓮心道,“大公子病得蹊蹺,你留意一下,尤其是王后那邊。”
蓮心眉心一動,應諾而去,躬身一禮後緩緩走出了殿門。
嫵心同樣守在殿外,只留漢生獨自一人在御案前。
漢生撫摸著左手小拇指上的龜甲戒指,悄聲開口,“神屋,你說說,孤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神屋聽了漢生的問題,沉默一會兒,“不算是好君王,卻是個好人。”
“和孤如今相比呢?”
“你是個好王上。”神屋毫不猶豫給出答案。
“我覺得,現在的我不是個好人。”漢生的聲音有些落寞,放棄了孤這個稱呼。
“好壞善惡有大小之分,人無完人。大善而小惡,乃善。小善而大惡,乃惡。”
神屋的觀點讓漢生很感興趣。
“依你所言,善惡的大小又該如何區分?”
“譬如一個人偷了鄰居家的一把斧子,本想據為己用,卻砍死了欲來鄰家殺人滅口的歹人,救了鄰家幾口人。偷盜便是小惡,救了人乃大善。”
“可救了鄰人的時候,那人同樣也殺了人,何嘗不惡?”漢生提問。
“那人殺的是歹人,除惡便是揚善。”神屋道。
“歹人又從何定義?若那鄰人祖上曾殺歹人全家,歹人為報家仇而來又如何說?歹人被那人所殺,歹人的妻兒眼中,偷斧之人是否也是歹人?”
“這。。。”神屋再次沉默。
“於北戎而言,孤是好王上,於晉朝而言,卻是大惡人。於公子而言是嚴父,於王后而言卻不是稱職的丈夫。”
“公道自在人心。”神屋只說出這樣一句話,暗自有些心驚。
“公道只在那些自以為自己公道的人心中才是公道。罷了,孤靜靜心。”
漢生閉上眼,手不自覺撫摸上額角的疤痕,腦海中忽然冒出那句在意識海小房間看到的話,“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你何須想太多呢,既然所有人心中的公道不同,你信你所信便好。但求問心無愧。”神屋察覺到這一番交談讓漢生有些不開心,出言勸慰。
漢生在腦海中運轉《八部輪迴》,輕車熟路將卷軸開啟進入了那間小書房。
這數月以來,只要她心情不佳時,便來小書房來坐一坐,重新看看《兵冶》,或者就是單純的靜坐。
書房的陳設絲毫沒變,只是上一次的數十張宣紙不見了,書桌上的宣紙又是全新的。
“上一次的宣紙去了哪?”漢生暗自嘀咕。
意念剛起,漢生便看到了幾十張宣紙出現在書桌旁的地上,撿起來一看,正是她上一回背誦《兵冶》時所寫的內容,一字不差。
“竟是隨念而動麼?”
漢生對這個小書房越發感興趣。
她又一念起,書房內的書架開始變換位置,睜眼閉眼之間,門左邊的書架到了右邊,右邊的書架出現在房屋中間,門框上多了一道橫幅,橫幅上就兩個字,北戎。除了書桌,書房內一切的陳設皆可隨心意改變位置。
漢生饒有興致地變來變去,很快又將一切恢復如初。
她重新來到書架,從《兵冶》一書右邊的位置又抽出一本書來,試著翻開。
第一九八章 太乙畫箴(上)
漢生這一次翻開書,原本也沒什麼期待,畢竟之前來過的數次她翻開第二本書的時候,書上皆無字。
這一回,書上居然有字,漢生驚喜之餘開始看書上的字是什麼。
第一頁頭四個字,《太乙畫箴》。
好熟悉的感覺,這感覺不僅僅是似曾相識,還伴著複雜的情緒。
看到這四個字時,漢生感覺到很多種情緒朝著腦子湧來,不同於之前看到書桌內紙條那般,而是更為純粹的情緒。
如果說“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那張紙條給漢生的感覺是一種夾雜著畫面感的很刺激的情緒,那麼這本書開頭的這四個字,給漢生的感覺則是直截了當的情感波動,沒有任何畫面呈現,也沒有那種精神上的刺痛。
一開始是一種如魚得水信手拈來的閒適感,後來是抓耳撓腮如聽天書的煩躁感,再後來是漸漸熟悉之後的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