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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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家裡到愷撒酒店需要十分鐘的車程,我走下樓招了一輛紅色的夏利。街燈閃爍,所有的人全部面目不清。我把車窗開啟,讓風吹進來,從前排的鏡子裡我發現自己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很淡的笑容。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去赴這次離奇的約會,從正常人的角度解釋不清的時候我情願任其發展,我收回思緒,我看到了愷撒酒店那金壁輝煌的外牆。在下車的一瞬間,我忽然想,被廣泛引用的“愷撒”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內心比一條魚更虛弱的大人物,我將要在他的中文名字下等待一次不能預料的會面。
門童拉開門,我走進過於寬闊的大廳,在休息區左邊靠窗的第三張桌子旁坐下。我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襯衣,白色的褲子,黑白分明,一條真正的南美亞馬遜的食人魚模樣。我看著窗外,車來車往,不斷的有美女進來。我坐得很穩,我看了看錶,九點十五分。
有人走過來,是個看上去眼神純得有些迷離的女孩兒,我記住了她額頭左邊上淡淡的一道細小傷疤,像一縷刀痕。二十幾歲的年紀,一襲白裙。頭髮不太長剛到肩。她手裡挎著一個紅色的手包,她走過來看著我笑,風一樣的笑聲。她說:“魚,是你嗎?”我站起來,伸出手去。她徑直走過來,在我臉上吻了一下,很輕。我說現在往哪走。她挽住我的胳膊說:“樓上呀。”我大笑起來,我說我知道我將被飛刀擊中。她挽著我穿過大廳,直上了十五樓。
開啟門裡邊是一個套間,她把門關過去她問我:“現在你決定是去臥室還是客廳裡坐坐,或者去浴室?”她走過去開啟浴室的門。我說還是先到客廳裡坐坐吧,以表明我還不是一條過於飢餓的魚。她走到客廳,把明亮的燈光調暗一點,然後她坐到靠窗的單座的沙發上,自己給自己點上一隻煙。她問我,“你為什麼不坐呢?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我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我說,你的這句話太老了吧?她說,“魚不就喜歡懷舊嗎?你看這瓶紅酒也是幾年的陳釀。我把燈光也調暗了,就是怕嚇著你。”她抽完了一顆煙,側過身問我:“你抽嗎?”我說,在這樣幽暗如深海的地方,魚一般會陷於思索而不需要塵世的氣息。她風一樣的笑:“我們現在是與世隔絕呢,那你準備思考或者正在思考又或者已經思考過什麼?”我說你把握住了所有的狀態,那我思不思考都沒什麼用處了。像佛家說的,一切如露亦如電,還不如簡單的沉浸一下,像一條魚在深水與淺水之間遊。沒有什麼具體的意義,但你不能說沒有意義,就像你我的相遇。她又風一樣的笑起來:“你在暗示我什麼呢?”她把紅酒給我倒上半杯,她自己先喝了一口,橢圓的小臉上泛起一點點紅暈,把燈光沉下去變得迷離。
我喝了一點這酒,我說應該有點音樂。她站起來,在我面前輕柔的轉了兩圈,白裙子飄起來,她說我不是音樂嗎。這種音樂存在於心底的某個敏感區域,必須要在時間和空間上同時滿足那旋律的飛舞,你才能聽到來自海上或者深山的一聲輕微的顫動。我放下酒杯站起來,拉著她柔軟的手臂旋了幾圈。她倒在我的懷裡,兩眼看著我說了一句:“飛翔還是毀滅,或者在毀滅中飛翔。”
當我們彼此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我的感覺是步入森林遇見了山妖。她毫不掩飾的看著我,眼光遊蕩。她潔淨的裸體此刻顯得異常的沉靜,像大理石雕像般閃射著行走的光芒。我的手輕輕從她的脖頸處緩緩的往下摩挲著,我的指尖劃過她挺拔的Ru房,在花蕾般的|乳頭上我手指的碰觸使她觸電般輕微的震顫,她輕輕的嘆息了。她的身體開始慢慢的熱起來,她一邊在我的胸膛上用嘴唇蛇一般的舔,一邊很迅速的抓住了我最原始的興奮之地。在山林裡一陣急雨打下來,那雨在樹葉與樹葉之間穿行激起浪頭,那無法一下穿透的雨在徘徊在集聚,在渴望著以雷霆萬鈞之勢擊穿那所有的遮擋,此時天空亂雲飛渡。那每一片樹葉都被清洗得光鮮而生氣勃勃,同時那無法遏制的顫抖使整個枝條都如同踩在琴鍵上一般被旋律的優美打動而沉迷著上什,燈光奇彩閃爍。突然之間山洪爆發,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壓迫如同颶風捲過海面,讓所有的驚悸在天空的下方爆裂,紛紛揚揚,只有一聲輕微的喘息和那風一樣不可琢磨的微笑。
生命的漂浮同樣是是不可預料的,那海上筋疲力盡的水手癱倒在桅杆折斷的破船上,任風鬼魅一般在已經被耗盡火光的軀體上迷宮一般的行走。天空是不可抵達的深邃的藍,縱向延伸的只是那散亂的音符,一首靈歌在海上響起。當所有的方向都指向死亡,你將最自由放肆地潛行,沒有地域限制的空間是孤獨的,你的臨終之語無非是消解你眼神中與生俱來的對自己的終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