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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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我說走吧。轉過街角往前走到中段,再爬一段石梯上去,便是林凱家住的樓。
林凱的家住在一棟六十年代建築的紅樓裡。樓道里沒有燈,我牽著鼕鼕穿過漫長地黑暗敲響了門。開門的是林凱,還是如此精瘦的他依舊一拳打來。雖然九點剛過,林凱卻已經是準備睡覺的樣子。鼕鼕說,林凱你也真不夠意思,下午才打了電話說過我們回來了,你就這麼樣子等我們的拜訪呀?那豈不是我們門都進不去就又要被趕將出來?老公,你說說看,你這朋友是不是不地道?鼕鼕趴在我背上問我?林凱明顯的愣了一下,但曾經是學生會組織委員的傢伙反應倒也不慢,兩秒鐘以後像所有不善於撒謊的人一樣,一拍頭,大笑著承認錯誤,說是晚飯吃得太多給撐忘了。我幾乎當場暈死過去。把我們讓進去,林凱的老婆也是我的同學叫陳亦說我又帥了,眼神裡帶著笑明顯對我和林凱門口的表演抱著嘲弄的意思。我說老同學都這麼誇那就真是又長好看了一點,總算是對得起祖國人民的水稻、麥子以及蔬菜水果……鼕鼕在我頭上敲了一下說:“你要賣菜呀?就你那發黴的數學基礎,你算得清半斤和八兩的親戚關係嗎,還不賠死你?”陳亦笑笑,“鼕鼕你還真說對了,魚的數學雖然差勁但就還偏偏搞得清楚半斤和八兩地關係。”陳亦看看我和林凱說:“你們一定也是這麼覺得的是罷?”林凱的兒子這時候跑過來張著手要抱,我就總算躲過一劫。寒暄過後陳亦抱著四歲的兒子先進裡屋睡了,叫林凱把他的藏品,一種雲南野生茶給我們泡上。我說林凱你別忙了,還是那麼勤快乾嘛?林凱坐下來笑笑:“夫人之命豈可不從?你不知道三從四德呀,第一條就是夫人的命令要聽從。”這逗得鼕鼕扯著我的耳朵使勁笑。我被鼕鼕拽得我呲牙咧嘴說,“這應該是夫人的暴力要忍得罷?”說笑過林凱就談到了他準備換工作的事情。林凱大學學的是土木工程。他把他的一系列證書,包括才學的監理中級證的影印件全拿給我,讓我在我們城市想想辦法。我喝了口茶,接過來問他,“真準備離開這裡?”林凱笑一笑,明顯帶著些無奈的情緒。“也不是非如此不可,你只要幫我聯絡一下,像什麼建築公司之類就可以,實在不行一些大的裝飾公司也可以,我搞現場監理應該沒有問題,畢竟我還是不想丟了學了這麼多年的本事,學以致用罷;另外,多點收入總是好的。”林凱的屋子燈光不亮,大約是怕影響小孩兒睡覺,我還是感覺出了他臉上的沉重。我說這茶很清涼,依我的經驗也就品得出這個味道,真是有負茶仙兒。林凱端起他的紫砂茶杯慢慢地品了品對我說:“有這麼點品也怪不容易了。這茶能生長在雪線附近實屬難得,所以不僅品種很奇特,也因其雪水浸染,所以此茶潔淨異常,頗有靈性。”我說,你也算茶的知音了。林凱搖搖頭笑,“我其實是最笨最俗的。”林凱不願去外邊吃點夜宵,卻非要讓陳亦出來給我們煮點速凍餃子。鼕鼕推辭說要保持身材,我們於是告辭出來。這一陣的談話,雖然躲過了下午刮起來的那陣風暴,我暗自慶幸,但林凱明顯的言外之意讓我感到一陣淒涼。
再次穿過黑暗走到夜燈爭相綻放的世界,鼕鼕說林凱是一個清涼的人,活得簡約卻也豐富。我摟著鼕鼕,使我們看上去更像二位一體。我說就是如此呀,但我就不喜歡那茶,略略的苦味讓人總有陰雨天沒打傘被溼衣服裹得全身發澀的陰鬱之感。鼕鼕拉著我的一隻手,用另一隻手向天上揮去,彷佛抓住了什麼。我說你幹嘛呢,像一個巫女在不經意間暴露了那喜歡把世界搞得迷離的本性。鼕鼕丟開我的手,乾脆張開雙臂原地轉了兩個圈。她的頭仰著,以致那白皙的脖子在這夜色裡別有一種韻致了。我站在原地,看著鼕鼕類似於原始的舞蹈。她停下來,問我,知道我在幹什麼嗎?我搖搖頭。我看見鼕鼕笑了笑,說:“剛才有人說得很文學,所以精靈到來,我是巫女所以和他們打招呼,免得他們踹你。她笑著跑開,都市的夜不論城市規模如何,都是迷離而容易讓人迷失方向。我們何曾又有什麼方向?我向鼕鼕追過去,而每一步清晰的腳步卻敲在另一個地方,那扇精緻的門後,那梅花叢裡的一把嗜血的飛刀,是我無從躲避的一道閃電。一種罪惡感從心底湧出,我蹲在街邊猛烈的嘔吐起來。鼕鼕驚叫著衝了過來。
我站起身,對著鼕鼕笑,“果然被踹了一腳。”鼕鼕依然一臉的驚悸,怎麼會這樣。我望望天上,我說一道千古之謎就此產生。就像今夜註定會產生愛情。鼕鼕說,“是嗎,我怎麼沒看見?”我張開雙臂,她撲了過來,我摟著她在午夜的大街上讓風穿透我們。在遇見鼕鼕以前,我過的基本是一種幽閉的內心生活。我像一條真正靜臥海底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