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水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想得到福音,就必須藉助於教會這一中介。
羅馬天主教會權力的衰落是與歐洲各民族自己的語言的成熟和印刷技術的發達相伴隨的。德國宗教改革家馬丁?路德為了從實質上消解羅馬天主教會的權力,做了一件釜底抽薪的事——將拉丁文的聖經翻譯成德語。任何一個能讀懂德文的人都能直接閱讀聖經,再也用不著由懂拉丁文的神職人員來為他們口頭髮布上帝的旨意了。
尼葛洛龐蒂也看到了主機型電腦在獨裁性上與中世紀基督教會之間的相似性,他說:
30年前,使用電腦就好像駕駛登月艇一樣,懂得機器操縱魔法的人廖廖無幾。那時的電腦語言極為粗糙,甚至根本沒有什麼語言可用(只有許多拔動開關和一閃一閃的燈泡)。
我的看法是,科學家曾經下意識地想保持電腦的神秘性,就好像中世紀黑暗時期的僧侶,刻意維護自己獨尊的地位,或像當時的某些人,要獨自把持古怪的宗教儀式一樣。由於主機型電腦的獨裁性和壟斷性,持文化無政府主義立場的嘻皮士把它斥責為“中心化控制的化身”,但他們當中的一些人認為,對於這種獨裁機器,單純的指責無濟於事。於是他們像西部牛仔似地闖進了電腦技術領域,試圖搗毀這樣的機器。這些人就是最早的“駭客”。
“駭客”一詞是英文hacker的音義兩全的漢譯。hack有“亂劈、亂砍、碎屍、肢解”等義,hacker 即“肢解者”、“搗毀者”。將“中心化控制”碎屍萬段是駭客們的基本企圖。美國學者史蒂夫?利維在1984年出版的《駭客:電腦革命的英雄》(“英雄”亦可譯成“主角”)中列舉了三代駭客(我們在下文將要看到,在90年代又出現了新一代駭客)。這三代駭客都致力於消解中心化的主機型電腦的資訊霸權。透過他們的努力,電腦從主機型電腦演變成了實際上的個人電腦(雖然“個人電腦”這一名稱是後來出現的)。如果沒有駭客,電腦的型態至今仍可能是主機型電腦--一種供少數專業人員使用的機器。大多數對於電腦很可能只是聽說過它,卻無緣也無需見到這種機器,如同大多數人無緣也無需見到正負粒子對撞機一樣。主機型電腦與大英帝國具有相似的命運。個人電腦的出現就宣告了主機型電腦的末落,它不是一種想與主機型電腦平分秋色的電腦,而是把主機型電腦置於四面楚歌的境地。它的出現意味著新世界的誕生,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賽柏空間作為相對獨立的國度,也有其獨立宣言。利維把駭客們在電腦技術方面開疆闢土時的行為和說話方式稱為“駭客倫理”。它就是賽柏空間的“國父”們釋出的“獨立宣言”。(按勃蘭德的說法,“駭客倫理”是利維事後的歸納,駭客們並未將他們信奉的倫理準則寫成正式的“宣言”。)他們的“獨立宣言”包括以下內容:
“進入電腦的權利應該是不受限制的,而且為一切人所有。”
“一切資訊應該是免費的。”
“在電腦上你能創造出藝術和美。”
“電腦能改進你的生活。”
單從這幾條準則,我們就能看出駭客不是僅有技術特長的“技術瘋子”,他們擁有涉及政治、法律、文化關懷的“電子疆界”的“建國方略”,其政治和文化上的無政府主義色彩相當明顯。他們以“持不同政見”的方式處理這個國度裡的政治事務。
3.3 駭客與刺客
把 hacker 譯成“駭客”既準確又巧妙。這個譯名妙就妙在“駭客”喚起的聯想正好契合了hacker一詞本來具有的多種意蘊,以致於我們可以說,漢語“駭客”比英語 hacker 更準確地反映了它所指稱的物件的諸種特徵。駭客行為方式的隱蔽性、極端性都可以用一個字來概括——黑(在英語中,black 一詞也有“隱蔽性”、“不合法性”的含義。漢語中的“黑市”、“黑社會”等詞來自於英語的black society和blackmarket)。
駭客首先令人想起的是一雙伸向電腦或網路的“黑手”。駭客倫理是一種黑暗的倫理,他們尋求的公正也是一種“黑暗的公正”。駭客在網路上發動攻擊時,由於其行為常常要越出通常的法律和道德規範,所以他們總是隱去其真實的身份,以逃避法律和道德的追究,如同盜賊、刺客、俠客常常要借黑夜來保護自己。當我們從駭客這一對中國人尚陌生的社會身份聯想到中國古代社會常常出現的俠客、刺客(刺客其實是俠客的一種)時,我們立即發現前者與後者在文化和社會意義的確有相當深刻的關聯。對中國古代俠客的文化和社會意義的考